36，豁然開朗

這個要求確實不高。

不過幾次交道下來，老妖怪給的意外太多，沈霖必須確認一下：“只限今天晚上，也就是從現在到睡覺之前，對吧？”

“嗯?！币Ρ虼_認。

“那沒問題?！鄙蛄亓⒖檀饝聛?。

“好?！币Ρ蛞埠芨纱?，直截了當地給出了承諾好的提示：“潭州這邊的立美上層，在這次的推廣中，想要重點突出的應該是立美集團去年更新的新生產線?！?/p>

“嗯，新生產線，”沈霖隨意附和一下，很快察覺到不對勁：“新生產線？去年更新的也叫新生產線？”

“嗯?！?/p>

“嗯？”沈霖不得不追問：“然后呢？”

“沒有然后?！?/p>

“沒有然后？”老子要瘋了！沈霖使勁地揪了揪頭發：“為什么去年的事情，今年才記得重點推廣？”

“想要重點突出新生產線的不是立美上層，而是潭州的立美上層，”姚彬先糾正這一點，然后繼續說道：“不過，這是立美的內部事務，和金鎧的關聯微不足道，金鎧也不需要了解到這么深入。你只需要和林楓提一下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他自然會在一次次碰壁之后，在某一輪溝通時加入這個方向，然后差不多就可以結束這件事了?！?/p>

“立美怎么想肯定和我們無關，”沈霖再次抓頭：“但是林老大肯定會問我：為什么我會這么想……其實我壓根就不記得立美有什么新生產線！聽都沒聽說過！”

“其實你看過很多次，”姚彬說道：“打開立美官網?！?/p>

沈霖關掉電影，點開瀏覽器，打開了收藏夾中的立美官網。

“打開新聞?！?/p>

沈霖點擊新聞菜單。

“點擊更多?！薄胺降谑??！薄包c開第三條?！?/p>

按照姚彬的吩咐，沈霖一步步操作下來，點開了某條新聞……應該說舊聞。

頁面打開，抬頭是十幾個顯眼的黑體字：“立美常務副總曾闖赴美主持采購新生產線”，內文圖文并茂，右邊短短的滾動條，提示著至少著四五頁的篇幅。

沈霖眨眨眼睛，調整一下手掌握住鼠標的姿態——這是沈霖準備細細瀏覽的下意識動作——正在此時，姚彬開口了：“不用浪費時間，直接把這個標題給林楓看看就可以了?！?/p>

“就這樣？”

“就這樣?！币Ρ虼_認。

“這怎么行？”沈霖腦袋搖的飛快：“光憑這條一年前的新聞，然后我就和林哥說，立美上層……潭州這邊的立美上層想要的主題是突出新生產線？”

“不需要這么明確的態度，”姚彬淡然教導：“你根本就不是第二組的組員，從旁觀者的角度稍微提一下就可以了?！?/p>

“什么叫旁觀者的角度？”沈霖抓瞎。

“如果你一定要把時間消費在電影和論壇上面，至少你可以有意識地順便學習一下表達能力?！贝蠹s是預定了一晚上不抽煙的好處，輕輕點評一下之后，姚彬還是好人做到西：“你記一下?！?/p>

鸚鵡學舌，這倒是已經開始有點熟練的配合，沈霖飛快地掏出紙筆，姚彬開始教導：“林哥，立美那邊一直說想要點新東西，我怎么想都沒什么頭緒，就翻了翻他們的官網，看到了這條去年的新聞……嗯，我感覺這條新生產線，好像也值得說一說?！?/p>

“去年的事，現在來值得說一說？”沈霖搖搖頭，很不認同：“林哥肯定會覺得我想太多?！?/p>

“你只要提一下就可以了，”姚彬回答道：“只要給林楓一個印象，接下來他處處碰壁的時候，總有機會想起來?！粫r的想法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最終的結果?！?/p>

“可這樣的話，”沈霖眉頭緊皺：“林哥肯定還是會覺得我異想天開，小周說不定也會覺得我是隨便找個理由故意不給他幫忙?！?/p>

“這是小節中的小節，”姚彬毫不在意：“只要最終順利解決，一時的誤解微不足道。另外，只要稍微控制一下節奏，現在的誤解越深，最終結果出來的時候，你的收獲就會越大?！?/p>

“這個……沒這個必要了吧？”沈霖想了想，很快繼續搖頭：“反正您肯定知道所有的細節，干脆都告訴我嘛。我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大家就可以早點開工，早點搞定，早點下班，誰都不用熬夜，這樣就挺好了?！?/p>

“現在的操作方式，對你是最有利的結果?！?/p>

“要不，”沈霖雖然不擅長爭辯，卻還算能抓住重點：“要不，我明天下班之后，一直到晚上睡覺之前，也一樣不抽煙了？”

“呵，”姚彬輕笑一下：“看起來，你想深入了解的決心確實很大?！?/p>

“麻煩您了?！鄙蛄乇M可能真誠地請求。

“我倒是一點都不麻煩，呵呵，”姚彬略有些意味地笑笑：“只要你不嫌麻煩就可以了?！?/p>

“謝謝老板，”沈霖完全沒聽出姚彬話語中的深意，聽到老板終于松口，立刻大喜：“您請說吧?！?/p>

“把新聞頁面翻到第二頁?！?/p>

沈霖控制鼠標，將新聞頁面從第十六頁翻到第二頁。

“點開第五條?！?/p>

沈霖點開第五條，看到了又一行黑體字：經集團董事會討論決定，聘任曾闖為集團總經理。

金鎧的業務基本集中于潭州本地，和絕大部分基層員工一樣，沈霖根本不會去注意甲方遠在千里之外的集團總部人事變動，不過這個幾分鐘之前剛剛看到的名字，沈霖肯定還有印象：“咦，這不是剛才去美國訂購新生產線的常務副總么？”

“一個半月前，李征已經是集團總經理?！?/p>

“可是，這和潭州有什么關系？”沈霖還是不明白。

姚彬沒有直接解釋：“去資料區，把立美的內刊拿過來?！?/p>

第四事業部資源有限，沒有設置獨立的資料室，而是在辦公區域的盡頭隔出了一小塊十平米左右的區域，用來放置一些常見的專業經典，同行案例，客戶資料等等。

沈霖跑到資料區，將立美近期的內刊都拿了過去。

“去年5月份那期?！币Ρ蛘f道。

沈霖找出18年5月份的立美內刊。

“35頁?！币Ρ蚶^續提示。

沈霖打開，再次看向頂端的黑體字：“企業合理配置，人力資源遠重于硬件資源?！?/p>

再看看署名：立美集團潭州分公司。

將姚大佬提示的幾個信息綜合一下，沈霖豁然開朗：

去年4月份，立美集團總部常務副總曾闖赴美采購新生產線；

去年5月份，潭州分公司炮轟李副總本末倒置；

今年7月份，曾闖就任立美集團總經理。

這是要跪地求饒的節奏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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