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裸睡

夏路和曾淑華寒暄了一會兒，便出來了，對講機里有人在呼她。

是領班。

她說上晚班的小張今晚有些急事，可能來不了，問夏路能不能幫她頂一下，明天她可以幫夏路再頂回來。

小張的孩子兩歲半，估計是孩子又出了什么狀況，夏路沒問什么便答應了。不過是多上8小時的班而已，況且下半夜的事情不多。

夜晚，夏路又來到31樓，經過曾淑華的房間時，她特別留意了一下。

直覺告訴她，曾淑華一定是她的親生母親。所以，她見到曾淑華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恨她，另一方面，又想見到她。

走近了，她才發現，房間的門并沒有鎖，開著一道縫，這曾淑華也太大意了吧。

房間里好像有男人的聲音。

不錯，是男人的聲音。

夏路的心提了提，她記得曾淑華是一個人住在這里的，而且這房間門沒有鎖，難不成……

這曾淑華雖然有四十五六歲了，可是風韻猶存，尤其是她的腰保持得纖細，皮膚也水嫩，乍一看像是三十出頭的婦人。

難不成這曾淑華有奸情？

夏路貼進門邊，悄悄地聽了一會兒。

里面的兩個人像是在爭吵。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渾重，夏路聽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淑華，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

孩子？他們的孩子？

夏路隱隱地覺得，這件事似乎和她有關。

“我們之間沒有孩子，你就別存這個念頭了，再說我和你早就斷了，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請你不要再來煩我?！痹缛A的聲音很激動。

“淑華，你就別瞞我了，有人將你曾經生過一個孩子的事情告訴了我，我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p>

“沈凌生，你別這么自以為是好不好？請你現在馬上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p>

夏路的心像是狠狠地被擊了一下。

沈凌生？

那個男人是沈凌生！

“好吧，既然你今天不愿意告訴我，那么我也不再問了，淑華，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要是有孩子，不妨告訴我，我會好好地補償她?！?/p>

夏路聽到這里，知道沈凌生馬上要出來，趕緊逃到走廊那邊的轉角處。

她探了一個頭出去，看到沈凌生從容地從里面走了出來，步伐穩重，神情卻有些哀傷。

*

夏路一連幾天都在想那天聽到的事情。

若沒猜錯，她應該是曾淑華和沈凌生的私生女，他們曾經是情侶？他們丟下了她，各尋所愛？

她無數次幻想自己和親生父母重逢的那一天，也無數次想象過親生父母的樣子，他們會是什么樣的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已經長大的緣故，在知道自己爸媽是誰之后，她既不感到特別的悲傷，也沒有怎么興奮，僅僅只有一些震驚。

過去的二十五年，他們都沒有出現在夏路在生命里，現在才出現，夏路并不覺得他們很重要，她已經不稀罕他們。

只是，沒想到會是他們

他們彼此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就算她走出來承認她就是他們的女兒，那又怎么樣呢？他們會將她公示于眾嗎？

不如就這樣過下去。

*

也許是曾淑華將夏路的地址告訴了唐丸，幾天后，唐丸居然找過來了。

夏路只覺得，似乎生活又回到了原點。

唐丸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有衣服，有鞋子，有護膚品，有保健品，夏路原本就很小的屋子被塞得更顯狹窄了。

“你來就來，還帶這么多東西給我?！毕穆凡幻庳煿炙?，她只在上班時出門，上班穿工作服，這些東西，她都用不著。

“姐，女孩子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要是上班穿不著，就在家里穿，臭美臭美也行?！?/p>

其實，這些東西都不是唐丸買的，她只是受人所托。

而且，她要幫那個人說好話：“姐，你這一走就是大半年的，害我們擔心死了。對了，林總還沒有結婚呢?！?/p>

夏路在做飯了，頭也不不回，像是對著那口鍋在說話：“他結不結婚關我什么事？”

“你就別裝了，這些事情你瞞不過我的，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對不對？”

夏路不說話了，只是將鍋鏟猛地翻著鍋里的西紅柿，像是要生氣的樣子。

唐丸也不多說了，悻悻地跑到她后面，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姐，亞東現在跟我在一起?！?/p>

夏路這才笑開了：“我聽你媽媽說了，亞東人很不錯了，你要抓緊了?！?/p>

“姐，你不生氣嗎？”

“傻妞，我生什么氣？亞東又不是我的，我很高興他終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樣的女孩，并且找到了?！?/p>

唐丸忍不住上前去擁抱了抱夏路。

“你別這樣，癢！”夏路笑著逃開了。

唐丸是個喜惡分明的女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愛要說出來”，所以這些動作在她眼里并不奇怪。

夏路越是逃，她就越是追得緊，直到那口鍋里的菜飄出了焦味，夏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了，菜都糊了，你就抱吧?！?/p>

唐丸也不客氣，照抱不誤。

那晚，唐丸沒有回省城，而是留在了夏路的小屋過夜。

夏路坐在電腦前，一邊上網，一邊留意衛生間里的動靜。

唐丸洗澡已經洗了半個多鐘了。

夏路用的是罐裝煤氣，很擔心唐丸在里面中毒了。

“唐丸，你洗好沒有？”她忍不住，大叫了幾次。

“姐，就快好了?！?/p>

又過了十分鐘，夏路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唐丸，你還好吧？”

“姐，我還活著?！?/p>

千呼萬喚，唐丸總算出來了。

隨著門開的那一刻，夏路扭頭望了過去。

天哪，是什么東西白花花的耀眼！

夏路睜不開眼睛，趕緊將頭扭了回來。

非禮勿視。

“唐丸，你能不能先將衣服穿了再出來？”

“姐，快睡覺了，為什么要穿衣服？”

夏路用手擋在眼前，眼也瞇成一條線，盡量不讓自己看到不該看的地方：“那你也起碼披件睡衣吧?！?/p>

“可我習慣了裸睡呀?！?/p>

夏路有些頭暈，她后悔留唐丸在這里過夜。

那邊，唐丸已經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夏路這才敢看她。

“姐，你不是說不喜歡林總嗎？為什么要關注中愷的信息呢？”

“我……我想看看那個速凍食品的項目，有什么進展?！?/p>

“哦？那個項目進展得比較順利，市科技局局長前些天還過來考察了呢?！?/p>

沈凌生？

莫非，林章答應了沈凌生，要和沈愛結婚嗎？

夏路怔了怔，一回頭，卻見唐丸將身子湊了過來，被子被她掀到一邊，整個身體又露了出來，害得夏路又不敢看她了，只是驚叫：“你別過來！?！?/p>

“姐，我身上多了一塊什么東西嗎？”唐丸鄙視地說，索性站在床上，將身體全部呈現到夏路面前：“你看看，沒有呀，你和我不是一樣嗎？難道說，你的胸比我的還大？”

唐丸就從后面撲了上去，抱住夏路，像是要強/奸她一樣，要扯她的衣服。

夏路推開她，躲進洗手間，唐丸倒是得意，在后面笑個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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