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陰雨天

學校的事，金花的事，整天把曾老師糾纏得頭昏腦漲。他害怕金花為了自己而受到別人的侮辱而想不開，怕她自尋了短見；更怕她因為賭氣而離家出走，或者去尋找她的妹妹。他想親自去勸勸她，而又害怕她像上次那樣纏著他不放；也還是害怕別人或者那幾個新來的老師說三道四，或者找個差錯把他給調到別的地方。

曾老師也更想把自己的一切心思集中到教學上，讓學生的學習成績更上一層樓。但是，他親眼看到當前的形勢，自己已經管不了那么多，新來的校長不讓他多管閑事，人家說了算，一切都必須按照這個校長的意見行事。校長，什么校長，中心校開會時就是稱呼不足五個班級的學校當家人叫負責人，上級直接批復校長的才稱呼校長?，F在的負責人把其它的學科一刀坎，再也不準曾老師上什么“美術”、“音樂”、“體育”課，每個班級只許上語文數學課，他說只有這樣才可以提高教學質量，不必要讓這里的學生談什么“全面發展”。其實，這個負責人自己也不懂什么叫“全面發展”，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全面發展”。曾老師只能是按照人家說的辦，這個學校的小學生每天只能是讀書，寫字，學算術。

曾老師這回也因為沒有了家而輕松。在這方面也沒有任何顧慮，只要到時候通過別人把孩子的撫養費交給那個女人就可以。但是，他有時候也想冒著一次危險，偷偷地去看看孩子，他不相信原來的岳父岳母會像那個女人那么無情，真的就不讓自己靠近孩子的身邊一次。誰的親身骨肉誰個不牽腸掛肚，何況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是那么可愛。仔細想想，自己也確實抽不出時間，星期天去孩子哪里，那個女人一定在家中，她絕不會讓我走進她家的大門。別的時間，其實就沒有時間，也抽不出時間，學校一般也不準許隨便請假。忍忍吧，反正以后孩子長大了，他們就會懂得道理了，也許會理解我這個做父親的苦衷。

那是一個陰雨天，也是一個星期天，別的班級都不上課，也沒有老師給孩子補課，因為負責人也沒安排老師給學生補課。學校里空無一人。

絲絲小雨一直到下午也不停息，天氣陰暗無比，一絲風兒都沒有，實在讓人透不過氣。

這時，忽然有五個女學生打著雨傘，慌慌張張地跑進教室。

那個校長忙著向這幾個女學生招招手，讓她們一起到這兒只是他一人的辦公室里來。

原來昨天下午放學時，這位所謂的校長自己安排這幾個女孩子星期天的下午要到校補課的。他對這幾個女孩子特殊照顧，給她們組織了一個補習班，專門讓他們幾人在每一個周末的下午到辦公室給他們補課，讓她們能夠很快的提高數學成績，還說要把這幾個女學生培養成為奧數競賽的冠軍。

能得到老師的特別寵愛，哪個學生會不高興，哪個家長又會不支持呢？

這幾個女孩子聽說校長對她們這么好，還要單獨的給她們幾個補課，真是高興的心花怒放。幾個女孩子都預先來到蘇宇凡家里梳洗打扮，把自己整理得像朵花兒。蘇宇凡特別的美，雖然是四年級，可是她的入學年齡已經遲了，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個頭長得比同齡的孩子高得多，看起來有點兒早熟的感覺。

這個校長對蘇宇凡更是特別的照顧，每次上數學課，他都到她的面前指指點點，表示特別的關心和愛護；還特別的向班主任提議讓她當了班級的班長；有時，放學了他還把她留在自己的宿舍里單獨談話。

幾個小時的補習，天色眼看就要暗下來。校長提前讓其他的幾個女孩子先回去，最后讓蘇宇凡自己留下來，說他還有事情要她做。

其他的女孩子乖乖的離開辦公室，這個校長把辦公室的門一下子關閉，說：

“蘇宇凡過來，到我的腿上坐下，讓我仔細地欣賞欣賞你！”

蘇宇凡不好意思，說：

“校長，什么叫欣賞??？我不懂你要干什么呢？”

校長說：

“過來，丫頭，我對你特別的疼愛你看不到嗎？”

他把蘇宇凡一把拽到自己的腿上，讓她坐下，順便把她抱在懷里，說：

“太漂亮了丫頭，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校長把蘇宇凡抱住就想著去做不該做的動作。

蘇宇凡一下子驚訝地愣住了，呆了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地說：

“校長啊，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了——”

“好的，一會兒就讓你走，我和你就多耽誤一會兒?！?/p>

他繼續想著那夜的美夢，就要對蘇宇凡行動。

蘇宇凡開始掙扎，她要回家。

“別害怕，我就是想欣賞欣賞你罷了，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校長有些控制不住，又說，“別出聲，讓外邊的人聽見了，你就沒臉見人了，懂嗎？千萬別出聲！”他有些威脅的口氣。

辦公室外面傳來了幾個女學生的聲音：

“蘇宇凡，我在這雨地里等你呢，快走啊——你媽讓我們幾個回來接你的，你媽在家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讓你趕快回家！”

校長急了，他大聲地對外面的幾個女孩子說：

“咋呼什么呢，我和蘇宇凡再說幾句話，馬上就讓她和你們幾個一起走！”他馬上低聲地告訴蘇宇凡，說，“今下午的事，不準你告訴任何人，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我就開除你的學籍，我還可以讓任何學校都不要你這樣的孩子讀書，還要讓所有的人一見著你就說你是個傻瓜，懂嗎？聽到了嗎？”

蘇宇凡被校長嚇得仍是渾身不住地哆嗦，她不知是怎么發出的聲音，說：“我，不敢說啊……不會說的……校長，你就讓我回家吧！”

這個校長真是懊惱，他沒能完成自己的意愿。他沮喪地放開門，伸頭對門外幾個女孩子沒好氣地說：

“你們幾個瞎咋呼什么，蘇宇凡多次聽了我講的題目有點而糊涂，我又特殊的教她做了幾遍數學題，你們趕快和她一起回家吧，下個周末照常進行補課，到外面決不許對外面的人亂說亂講補課的事，還有其它的事，聽到了嗎？”

幾個女孩子拿著雨傘，冒著絲絲的小雨拉著蘇宇凡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上，蘇宇凡一聲不響。幾個女孩子不住地問她，說：

“為什么校長對你這樣的好，還單獨的把你留下幫你一個人做數學題，怎么不讓俺們幾個一起參加學習，一起練習做題目??？”

蘇宇凡不知怎么回答這幾個女孩的問話，也不知道這個校長為什么這么做，她天真幼稚啊，她沒經過這些男女之間的事，她真的不懂。

這個落后的山村的人啊，真是太純真了！

曾老師是四年級班主任，他眼看著班級里的蘇宇凡的學習成績很快的下降，還看到這個女孩子最近幾天老是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樣子，有時在上語文課時還突然一驚一乍的樣子。還了解到她的數學成績接連幾次小測驗都是成績顯著的下降。為什么，所謂的校長還每個周末給她補課，她的成績為什么還會迅速的下降呢？

那天課余時間，曾老師好歹找個機會和蘇宇凡談了一次話，問她為什么數學成績連續下滑？

這個女孩子忽然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然后，她不顧一切地離開了曾老師。

此時，蘇宇凡正好遇上了那位校長。校長面對著這個女孩子笑了笑，心中想著——這丫頭連哭都是很美麗的。他又仔細一考慮，這丫頭為什么在曾老師的面前會哭，她向姓曾的撒嬌??？是不是姓曾的問她什么了？要不然，她為什么會哭呢？

那個校長望了望曾老師，心中暗想：你個熊樣子，還想和我爭這個女孩子，沒門！到時候，你等著，時間不長，就會有你的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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