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先行一步

回客房之前，凌云之猛然回頭又朝樓下的花園瞄了一眼，天色已經麻麻亮了，花園里鳥雀啁啾，花園里早起的客人三三兩兩在賞花或是散步，一切都平靜的讓凌云之都不相信昨晚竟然會有鬼影在花園里，而且照步天行說的那個鬼一直都躲在花叢中朝他和紫芙蓉張望著。

“來吧！看你是人是鬼，是鬼的話正中我凌云之的下懷，我凌云之正想找你們呢！”凌云之氣惱地在心里自言自語道。他都后悔了，昨天晚上眼睜睜看著鬼影在黎明前化作煙霧隨風消失了。

三個人進屋，你一言我一語，猜著昨晚那個鬼今晚還會不會再來，正說著，樂女進來了，一眼瞅到芙蓉姐和云之大哥，樂女先是一愣，轉而喜笑顏開，幾步走到芙蓉姐跟前激動地摟著芙蓉姐竟然哭泣了起來。

“該吃早飯了?！辈教煨姓f，“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鬼影今晚要是出現，有他好果子吃。好了，樂女妹妹你也別哭了，高興的時候應該笑才對，你哭什么呀！下樓去吃早飯，吃了早飯我還得趕早朝覲見大帝陛下?！辈教煨袥_樂女扮了個鬼臉，樂女嗔怒地又是朝他翻白眼又是朝他撅嘴，逗笑了大家。

聽步天行說他趕早朝要面見大帝，凌云之和紫芙蓉，還有樂女都開心地簇擁著他，談笑中下樓來到了一樓飯堂吃早飯。飯堂里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吃得快的才離座，又有客人坐上去了?？蜅５纳庖恢倍歼€挺紅火的。

早飯大都點的是稀飯、餅子和小菜，意外的是店小二又給步天行這一桌端了兩個涼菜和一盤油炸花生，步天行疑惑地仰頭望著店小二，店小二笑嘻嘻地沖他點了兩下頭，說：“小爺，聽說小爺高中武舉魁首，我家掌柜特意給小爺多加了三盤菜。我家掌柜的說了，今天早、中、晚三頓飯分文不收，算是贈送小爺的，恭賀小爺金榜題名?！?/p>

步天行扭頭看向門后的柜臺，看見尖下巴的店家打著算盤也在看他，四目對望，尖下巴嬉皮笑臉地朝他也是點了兩下頭?；叵胱源蜃∵M南北客棧，尖下巴店家可是沒有少給他們惹麻煩，步天行心里就有點不舒服。好在出門在外，他也不想把尖下巴怎么的，加之武舉奪魁，正逢喜事，人家有意，他也不能不給人家面子，也就和善地回了尖下巴一個笑臉。

吃過早飯，步天行徑直從飯桌旁離開就要趕往金鑾殿，凌云之、紫芙蓉和樂女送他出了客棧的門，他想起御劍還在客房，轉身要回客房去取，樂女揚起右手扯去包裹御劍的綢緞在他眼前晃了晃，步天行趕緊把尺把長的御劍接在手里，情深意切地望了一眼樂女妹妹，說她是個有心人，她還真就是個有心人。

右手拿著御劍，步天行看了看天色，得走快一點，要不然，第一次上朝遲到了，會給大帝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步天行便三步并做兩步匆匆忙忙趕去金鑾殿。

過內城城門的時候，城門守衛離老遠就瞅著步天行右手拿著的御劍，待他走近，全都笑呵呵地向他點頭示好，他也隨和地從進城門到出城門一直拱手還了禮。

“步兄，早??！”走上內城的大街，還沒有走幾步，后面有人在喊他，步天行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是郎山。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右手也拿著御劍的郎山小步快跑追上他，兩個人結伴而行。

陸陸續續，其他七個同科武生不大工夫也都從身后追上來，還沒有到金鑾殿，路上他們九個新科武生就聚齊了。郎山打趣地說：“步兄了不得。武舉考試奪得魁首，第一次趕早朝也還是先行一步。我們八個兄弟，看來往后得以步兄為表率了?！?/p>

金鑾殿在望，武舉兄弟們談笑風生，步天行卻緘默不語，他潛意識促使他仰望金鑾殿。

步天行又恍恍惚惚地望見半空殿頂上空出現了一位面色憂郁的婦人的面像……跟上一次同香凝妹妹走金鑾殿前面的南街一樣，步天行眨了眨眼睛，想再看個清楚，可是當他再一次仔細眺望時婦人不見了，見到的仍然是一群盤旋在殿頂的鴿子。

“步兄，我們是現在就進大殿呢？還是等一會?！崩缮窖鲱^望著上百層階梯之上恢宏壯觀的金鑾殿問步天行道。

“嗯……”郎山的問話打擾了步天行，步天行回過神來，扭頭看著郎山笑了笑，說，“九弟你說呢？要我說，我們得跟著文武百官的后面才合乎禮制，不知道其他兄弟怎么看？”

“大哥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崩先w崇虎應聲道。

“對！聽大哥的?！崩狭~飛附和道。

其他兄弟當即也都紛紛表態，都說照著大哥說的辦。步天行張望了一會，見前來參加早朝的文武百官陸陸續續才從街道遠處往金鑾殿走來，他便招呼八個同科武舉兄弟到臺階一側避讓。

最早走上臺階的是當朝的虎千歲，擅權專橫的他上朝腰間還掛著佩劍，身后兩個家丁一左一右護著他。走上臺階虎千歲看見步天行一行九個武舉考生，笑著朝九個人揮了一下手，喊道：“好小子，一會朝堂見。天行??！有你的，中了武舉魁首，可是給你父親爭光了。哈哈！好好干！”

不光步天行，其他八個新科武生也都認得虎千歲，在虎千歲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他們九個人都恭敬地站在原地拱手施禮。當今朝廷，胡千歲的威名蓋過大帝，九個武生心里都清楚，往后在朝廷少不了要跟虎千歲打交道。與其說他們的前途掌握在大帝手里還不如說掌握在虎千歲的手里，這些年，虎千歲打壓排擠甚至殘害文、武官員的事例眾說紛紜，其中當然有編造，但是好多事例也都是真的。

惹了虎千歲，即使有大帝做靠山，也一樣會遭到千歲的報復。眼下，望著腰掛佩劍的虎千歲一步一個臺階趾高氣揚走向金鑾殿的魁梧的背影，步天行倒不覺得什么，其他八個跟他同科的武生的心思可就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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