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誰也不曾想過繁華如斯的大唐盛世會被這么一個亂世取代，哦，不，不是亂世，是季世，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原來人真的會吃人，什么倫理什么道德什么親情友情愛情都被踐踏得面目全非。草菅人命不過是家常便飯，愛恨情仇在活著面前顯得那么可笑與渺小，而好好活著在戰爭面前卻是奢望，都說英雄出亂世，亂世出英雄，可是在這亂世真正能稱為英雄不過爾爾。往往亂世出梟雄。

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來處，不知道形態，常常有人類問我：“你到底是誰？你在哪？你是人是鬼？”很可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東西，沒有形態，所以沒有形狀，沒有面目，連面目全非都是一種非分之想。偶爾感覺自己好像也是個人，偶爾也能發出那么幾個音節，人類說一切天注定，那么上天對我何等不公，我看到所有的一切，我聽到所有的語言，我能想到一切人的過去與未來，我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語言，想不到自己的過去與未來，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是我有名字，從我有意識時，我只記得兩個字“梵澄”，一開始一直很好奇為什么會是這兩個字，我看盡了世間百態，我閱盡了人間萬卷，最終不過得知“干凈”二字，可不是嘛，干凈，曾經什么也沒有，當然干凈?？墒侨缃竦奈?，又該叫何名呢？

我喜歡過很多很多人，我親臨過很多故事與事故，我見過很多事情的真相，我也見過很多的陰謀，當然也有溫情，我見證了一個盛世的落幕和一個季世的來臨，那些我喜歡的人我無力挽救，那些我討厭的厭惡的我連說出來也不能。我不是參與者，只是一開始一直都以為自己都身在其中。我在鏡中水中找自己的樣子，可是連鏡花水月都不是，什么也沒有；我在日光月光星光燈光下找我的影子，終究一切都是徒勞；我在所有的傳說所有的書籍所有的故事里找我存在的意義，卻一無所獲。

偶爾也有很慶幸的時候，所有的不幸我都不用參與，偶爾夜深人靜時我能入那么幾個人的夢境，那時候只是兩個不同的意識在對話，那是應該是我人生中最熱鬧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我的存在就為那么幾個人，那些人一定與我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可是我只能入夢，而且不定時，現實中根本沒有我，時間長了，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我不僅懷疑這個世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沒有什么事情，就開始回憶自己看過的風景，聽過的故事，經過的世界。曾聽人說過：“能回憶的都是失去的?！笨墒菍τ谖襾碚f，只是過去而已，因為從來沒有什么東西屬于我，所以從來不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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