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生意風波

四十八

《你就是我千年等待的天使》

第二十二章 生意風波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進入七月份上旬。肖云飛和鄭大海在工地上班一個多月，等工程結束發薪水的那天，望著自己手中的八百多元，激動得相互捶打。來北京大半年，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拿到的工資，是自己用汗水換來的勞動報酬。

沒有工作，開支的喜悅逐漸被焦慮所代替。在此之間，肖云飛去了很多家成人高考學校，咨詢了幾家培訓班，得到的信息五花八門，讓肖云飛眼花繚亂。肖云飛和小蘭商議半天，決定還是去建筑管理培訓班，學習施工管理專業。因為成人高考學校學習時間一般都是二年左右，而且又是每天上課，這對于肖云飛倆是不現實的。培訓班則是一年，其中上學期是全勤上課，下學期可以自由學習，考試前一個月老師押題，學生集中做題沖刺。肖云飛選擇了項目管理，小蘭則臨時選擇了財會，兩人學費一共肆仟元。兩人面臨巨大的經濟壓力，學費且不說，課本、生活費用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肖云飛手中的八百元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肖云飛也不可能去向父母伸手，家里去年剛蓋了三間瓦房，還欠債七八千元，指望農田的微薄收入也不可行。肖云飛咬咬牙，不管怎樣，八月中旬開課，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去掙，然后向二叔，以及朋友們相借。

晚上大家下班回來的時候，肖云飛把自己的困難告訴大家，請求他們的幫助。弟兄們異口同聲，堅決支持。

“謝謝，”肖云飛激動地說道，“還有一個多月開學，我還可以出去干活掙點錢，明天我就出去找活，大海，你去嗎？”

“我今日也下來了，不如我們幾個一起找吧?！贝蠛＿€沒答話，國強倒是接話說道。

“你那邊工地也完活啦，那好，明天我們三個一起找活?！?/p>

天氣悶熱，幾個人找了兩天也沒有結果。第三天中午大海和一些認識不久的老鄉朋友去喝酒，國強又不在家。肖云飛躺在床上，看會課本，便有點煩躁看不下去。肖云飛放下書本，正想休息一會，揚國強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云飛，我找到事了?！眹鴱娨贿M們，興奮的叫道。

“什么事？在哪兒？遠嗎？”一聽到工作有著落，肖云飛蹭的坐起來，“明天上班嗎？”

“不是干活，”國強拿起碗，在外面自來水龍頭處接了水，咕咚咚喝下。

“那干什么？”肖云飛不解道。

“我一個沒出五福的堂叔在朝陽區那邊一個市場賣豆腐，認識不少做生意的，我想跟他們學做生意，你看怎么樣？”

“你我也不會，做什么生意，還是算了吧?！毙ぴ骑w泄氣往床頭一靠，懶懶地說道。

“哪有人生來就會的，”國強把碗放在桌上，眼里滿是羨慕的目光，“云飛，我可告訴你啊，他們那幫做生意的可比干活強多了，我還看見幾個手上還戴著大金戒指呢?！?/p>

“那你說說，做什么生意，能讓你發大財?！币娝?，肖云飛挖苦了他一句。

“云飛，你在工地干活可能沒在意一些事，回來又看書，我倒注意了?！眹鴱姏]有在意肖云飛的嘲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哦，什么事，你說說看?！毙ぴ骑w倒被他勾起了興趣。

“秋天馬上到了，工地上干活的人不能穿涼鞋干活吧。天天和水泥、鋼管打交道，穿皮鞋和球鞋干活誰也舍不得，我看很多人開始買便宜的布鞋穿了，我們自己也買了一雙。你說，這是不是可以做??？”

“想不到，你還有點商業頭腦，”肖云飛一指國強笑道，“你想販鞋賣??？”

“是啊，我親戚的朋友在那批發鞋襪這類東西，我們可以從他那兒進貨，然后到工地上擺攤賣啊?！?/p>

“你去販鞋賺錢，我可不攙和，何況我們哪有那么大本錢。?！毙ぴ骑w一笑置之，拿起書本。

“得了吧，云飛，不想賺錢可是假話，這時你恨不得天上掉下個大元寶才合適?！眹鴱娭钢ぴ骑w笑道，“反正也找不到活，我倆一起販鞋賣，不需太大的本錢，一個人幾百塊錢就夠了。你心細，跟你在一起，心里把穩，膽子也大了?！?/p>

“不想去，”肖云飛嘴上說著，還真有點心動。

“在家不也是待著嗎，肖云飛倆去看看，不行可以不干嘛，無非來回花幾毛錢路費?！眹鴱娨娦ぴ骑w臉色松動，勸道。

“那好吧，明天去看看?！?/p>

第二天，肖云飛倆乘車去朝陽區祥和市場，祥和市場是個露天市場，剛剛建成投入使用，占地足足有一萬平米。分成服裝鞋襪、罐頭食品、電子電器、肉類制品、魚行鳥巷、水果素菜、花草樹木、文化用品、體育用品、音像制品、日雜用品、風味小吃十二大類，貨物充足，玲瓏滿目。市場門口還有修鞋的、修自行車的、賣糖葫蘆的、擺地攤的，偶爾還看到一群人圍看耍雜游戲，早晨趕集的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叫賣討價聲彼此起伏，不絕于耳。整個市場熱熱鬧鬧，人聲鼎沸。

“大嬸，這可是新鮮西紅柿，五分一斤?！?/p>

“大媽，這米可是東北的大米，剛上市的?！?/p>

“師傅，這雞蛋多少錢一斤？”

“哥們，還給肖云飛來二十斤豆腐?！?/p>

“小伙計，這皮鞋怎么賣的?！?/p>

“大爺，這可是正宗的綠毛鸚鵡，北京可沒幾個地方有啊?！?/p>

“媽媽，肖云飛要吃糖葫蘆?！?/p>

“哎，新鮮的豆漿，包子啦?！?/p>

肖云飛倆無心四處看熱鬧，七拐八彎，揚國強帶肖云飛進入豆制品專區。

“國強，是找你三叔嗎？”一個中年婦女見國強東張西望，招呼他一聲。

“三娘，我三叔呢？”國強親熱地叫了一聲，肖云飛也禮貌問候一句。

“這小青年長的挺精神的，國強，和你一個村的？”三娘熱情地笑問一句。

“是啊，三叔去哪兒呢，打麻將去啦？”

“沒呢，好象又去找老彭吹牛皮去了?！?/p>

“三娘，你帶我倆去找三叔，找他有事?！?/p>

“那好吧，”三娘叮囑旁邊的熟人照應一下，便領著肖云飛倆向服裝鞋帽專區走去。

在專區162號攤位上，國強三叔正在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叼著煙卷，眉飛色舞地砍大山。

“長貴，國強找你呢?！比镎泻粢宦?，轉身回去。

“三叔，”國強快步上前。

“過來啦，這是哪個？”

“三叔，你好?！?/p>

“噢，和我一個村的，叫云飛。這次來想和你商量販鞋的事?！?/p>

“是要跟你三叔學做生意了。你這在北京飽一餐、餓一頓的也不是辦法?！?三叔親切地和肖云飛打聲招呼，轉身對身邊的朋友說，“老彭啊，我侄子來啦，就是上次和你說的事，你關照關照?！?/p>

“你侄子不就是我侄子嘛，客氣什么?！崩吓斫舆^國強遞來的香煙，“這么多鞋擺在這兒，品種也多，你看好了，然后我和你說價錢。大侄子，你放心，你三叔和我是老哥們，我給你的價格肯定比別處便宜?！?/p>

“大叔，就是這布鞋?！眹鴱姀臄偽簧夏闷鹨恢簧钏{色鞋幫面、紅色膠底的布鞋對老彭說道。

“長貴，想不到大侄子還有眼光，這鞋還真賣的挺快?！崩吓硪恢竾鴱?，對三叔說道。

“大叔，多少錢一雙??？”

“既然不是外人，三塊錢一雙?！?/p>

“大叔，便宜一點嘛?！眹鴱娢恍?。

“這孩子，你三叔和我什么關系，我能讓你吃虧，”老彭扭頭笑道，“長貴，你看這孩子，還跟我討價還價?！?/p>

“老彭，價錢你和我侄子談，我不參與，只要實誠就行?！比搴呛切Φ?，給老彭點上香煙。

“那好吧，給個本錢，二塊五一雙，我進貨二塊三，二毛錢算路費?！崩吓硪ба赖?。

“三叔，還有便宜的嗎？”國強追問一句，

“有倒有，你看這雙，不過鞋幫軟，下不了幾水?！崩吓韽募埾淅锬贸鲆浑p布鞋，肖云飛倆一看，款式、顏色一模一樣?！澳阆胍?，一塊八毛錢就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給親戚朋友買，還是買那種?！?/p>

“三叔，回去我們商量商量，明天就過來拿貨?！眹鴱姾腿逭f了一句，又轉身對老彭親熱地叫了一聲，“大叔，我手頭可沒現錢，第一次可要賒帳啊。然后下次拿貨給第一次錢，好不好，大叔?！?/p>

“你這小子，和你三叔一樣?；^?！崩吓硪慌膰鴱姷哪X袋。

“你和三叔是長輩，侄子困難，您多幫忙關照一下，不然快討飯了?！?國強嬉皮笑臉道。

“這小子是做生意的料，你就多費費心吧，”三叔笑著說，“吃完飯再回去，晚上你彭大叔也過來?！?/p>

“不用啦，我和云飛馬上坐車回去，明天上午就過來?！眹鴱娡妻o道，“大叔，三叔，謝謝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叔，三叔，再見?！?/p>

“那好吧，明日見?！?/p>

“這小子嘴還挺甜的?！?/p>

回來的路上，楊國強和肖云飛一直在商量進哪種布鞋。國強堅持進一塊八一雙的布鞋，如果賣四塊錢，這樣一雙就能掙二塊二毛錢，一百雙利潤就是二百二十元，將近一個人十天的工資。

“還是進二塊五一雙的吧，彭大叔不是說了嘛，一塊八的那種鞋幫軟，下不了幾水?！毕萝嚭?，肖云飛還是感覺不塌實，勸道。

“你就是實心眼，”國強把廢車票一扔，白了肖云飛一眼，“我們上次買的那鞋，穿了幾水？還不是洗了三回，半當布鞋、半當拖鞋穿啦?！?/p>

國強說的也是實情，上次他們在江蘇金壇承包的工地上干活的時候，買的布鞋的確穿了不到十天，鞋幫就軟了，后跟蹦的不緊，扣不上，索性當拖鞋穿了。

“我們先進一百雙，別人買的時候，讓人買比平常穿小一號的布鞋不就行了?！眹鴱婇_導肖云飛說，“我們那時夏天買的時候還是一塊五一雙，我們送到工地時，再便宜幾毛錢一雙，你看有沒有人買？”

第二天的上午，肖云飛們從老彭那里背負一百雙布鞋，在中午時分來到一個建筑工地的門外。工地門口賣衣服、雜志、牙膏牙刷等等比比皆是，工人們見肖云飛倆把布鞋擺在地上，三五一群圍了過來，有的倒問起了價錢。

“哥們，這鞋多少錢一雙？”

“五塊一雙，”揚國強笑著答道。

“這么貴，能便宜嗎？”

“我原來就在你們旁邊工地干活，算是隔壁鄰居了。這樣吧，便宜一塊，四塊一雙，你在哪兒買都是四塊五一雙?！?/p>

“能穿嗎？”一個小伙子搭在同伴的肩上，疑問道。

“不能穿，你找我，我們天天在這兒賣鞋?！眹鴱娦攀牡┑┑卣f道。

“大家過來看啊，新布鞋四塊錢一雙，四塊錢一雙?！眹鴱娨娰u衣服的地方聚集了一大群工人，在挑選長衣長褲以及外套什么的，便喊了一嗓子。

須叟片刻，肖云飛倆地攤前就開始熱鬧起來。工人們圍在旁邊，有的蹲下身來，手拿布鞋，翻來覆去，左看右看。

“這鞋和我原來買的還真是一模一樣，還便宜五毛錢?！币粋€工人說道。

“哥們，我們前陣子也在工地上干活，正好活干完了，做點小本買賣?！眹鴱娔樕蠏熘θ?，說道，“我保證物美價廉，別的地方四塊仟一雙，大家不是不知道?！?/p>

“買雙試試吧?！币粋€工人對伙伴說道。

“哥們，你決定放心，有問題你找我，你要買的話，買小一號的鞋?！?/p>

“那不繃腳啊?！?/p>

“哥們，老外了吧，買鞋當然緊一點好啊，穿穿不就松了?！?/p>

“這倒也是?！?/p>

揚國強不僅有經濟頭腦，還能說會道，竟然在中午休息時分就銷售了一大半，肖云飛在旁張羅著給別人按尺寸拿鞋、收款，兩人忙的不亦樂乎。

這工地少說也有二百多人，經過中午買鞋工人的購買和無形中的宣傳，傍晚時一百雙鞋銷售一空，畢竟便宜五毛錢，工人們還是覺得合算；沒有買到布鞋的工人陸陸續續地走來，讓他倆第二天送鞋過來。

當倆人晚上回來，興奮地向大海他們說起，大家都目瞪口呆。一天工夫，竟然賺了二百二十元錢，相當于肖云飛和國強一人一天掙八九天的工錢，家亮在旁直羨慕咋舌。

“一天我和云飛掙二百二十塊，一個月下來就是六千六百塊錢，我的天，兩個人干活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掙這么多?！眹鴱娞稍诖采?，眼望頂棚，心里充滿幻想，“如果一天能賣二百雙就好了?！?/p>

“你就別不知足了，”大海掃了他一眼，“你和云飛上車小心點，別讓扒手給偷了?！?/p>

“就你烏鴉嘴?！眹鴱娦那楹?，也不計較。

“但愿一天能賣二百雙，”肖云飛心里默默想到，“那我和小蘭的學費就有保障了?！?/p>

第二天又銷售了將近一百雙，其中有的工人臨時手頭緊張，先賒帳，過幾天發薪水再來拿錢。在這一個工地上，三天下來，倆人就賣出去二百多雙布鞋。

肖云飛和國強準備再到別的工地上聯系，此時趕上了下雨天氣，淋瀝地下了幾天。國強一看天氣放晴，打算把賒帳的幾十雙鞋款收回，然后去給老彭付款，于是倆人一道去往工地。

到達工地后，大約也是中午時刻，幾天生意一做，揚國強竟和工地保安打成一片，還按三塊元的價錢賣給對方幾雙布鞋，他倆和門衛打個招呼，徑直向工人宿舍走去。

“他倆來了?！币粋€工人見肖云飛倆走了過來，沖宿舍喊了一聲。

“嘩啦，”一聲，從屋里跑出二十幾個人來。

“我們正找你倆呢，”其中一個比肖云飛倆大幾歲的工人嚷道。

“你們從哪兒倒來的吊鞋，被水一泡，鞋幫都跟軟柿子一樣，鞋跟都拔不上?！庇忠粋€工人喊道。

“不會吧，”國強頓時神色有點慌亂，肖云飛心中一驚，會不會真如老彭所言，質量不好。

“你自己看看，”好多工人騰地返回宿舍，把鞋拿出來，“啪”的一聲摔到倆人面前。

肖云飛蹲下來，仔細查看，布鞋的鞋跟處軟綿綿的趴在鞋底上，心猛地沉了下來。

“會不會是水泡的，這幾天老是在下雨?！眹鴱姴幌嘈诺啬弥罂从铱?，抬起頭，茫然道。

“別他媽扯淡了，就是水泡，也不至于這樣啊，那鞋臟了就不下水洗啦?！币粋€工人手指國強，態度蠻橫道。

“有這種可能啊，”國強猶自拿著鞋自言自語，肖云飛也木然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空白。

“別他媽的看了，看了也是白看，你說怎么辦吧?！币粋€工人沖肖云飛和大海吼道。

“我能怎么辦啊，”望著四周憤怒的工人，倆人無言以對。

“看他倆挺老實的，想不到也會坑人?！?/p>

“真他媽瞎了眼，買你們狗吊鞋?！?/p>

“別跟他倆羅嗦，退錢?！?/p>

“對，退錢?！惫と藗儺惪谕暤厝氯碌?。

“把鞋給他們，誰要你這爛鞋?！惫と藗兗娂姲研釉谛ぴ骑w倆面前。

“哥們，你們別這樣，行不行，求你們了?！眹鴱娍迒手槍Υ蠹乙还笆?，“本來是過來拿錢的。你們就是把鞋給我，我今天也沒錢給你們啊?！?/p>

“你他媽的還好意思來收錢，別不要臉了。你們退錢，不然甭想走?！币粋€工人狠狠說道。

“對，不退錢，別想走?！?/p>

經這么一鬧，四周圍滿了工人，幾乎所有的人把鞋從宿舍取來，摔在肖云飛倆人身邊，眼前漸漸堆滿，布鞋象山一樣壓得倆人幾乎崩潰。

“我倆真的沒帶錢，不信你們搜?！眹鴱娡蝗话焉弦乱幻?，滿臉哀求。

“你他媽做生意不帶錢，誰信，讓一個人回家拿去?！惫と藗兗娂娙碌?，其實每次都是肖云飛收款，現在身上還有八百多塊錢，準備在工地收回欠帳后去老彭那邊付款。

“你再不退錢，打你***?！币粋€工人突然竄到他倆面前，一推國強。

“你媽必，退不退錢?！惫と藗兦榫w開始惡化，又有幾人擠到面前。

“哥們，你們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沒錢啊?！眹鴱姴铧c就要哀哭起來。

就在他們爭執吵鬧的時候，工地的保安發現要出事，連忙招呼其他幾個門衛過來勸阻，工人們在閃開的同時，國強瞅著機會，撒腿向門口狂奔。

“那***跑啦，快追?！本o接著有十多個人飛快地追去。

“別讓這小子也跑了?！痹捯魟偮?，肖云飛的身上便挨了一頓拳腳。

“別打啦，有事解決事，打死人不償命??？”幾個保安奮力把工人們拉開、勸住，把肖云飛從地上扶起來。

“兄弟們，你們不說，這錢也肯定如數退給你們?！毙ぴ骑w用手一抹嘴角的血跡，“這事，算我倆對不起大家?！?/p>

“好，這可是你說的?！?/p>

“退錢吧?！惫と藵u漸平靜起來。

肖云飛知道今天除了退款，別無選擇。不然自己肯定走不了，何況這件事是自己和國強的貪心所造成的，不能讓別人承擔經濟損失和后果，即使自己能逃掉，也將問心有愧。而生命的價值不取決于別人的所作所為，而是取決于的自身的價值觀；人，立身于命，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只要保持原來的自我，還是能成功立業。

“那狗日倒好，被他跑了?！?/p>

“這哥們還行，敢作敢為，是條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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