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年之約

暗淵的夜一深，便沒有絲毫光亮，縱使森林的那邊張燈結彩，這邊卻依舊陰冷。小女孩躺在竹床上，回憶著這天的訓練，僅是想想，小腹便疼得不行，所以，特別想吸血！

那赤紅色的，粘稠的，散發著腥氣的鮮血，是那么的好喝，仿佛世間的瓊漿，天上的玉液！

以前，那是她的甜點，現在她卻無法得到絲毫。

她抬頭望天，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到。伯母告訴過她，天空之上還有散發著金光的太陽，皓白的月亮以及閃爍的星辰，但她從未見過！

女孩摸著竹床。想用指甲戳透它，卻想起自己的指甲在白天的訓練中已經掰斷了，于是仿佛突然傳來疼痛，讓她蜷縮成一團。

她沒有哭，很快，她又舒展開身體，繼續躺下，抱著胸口，看著屋頂，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了。

窗外的光芒閃起，照亮了清寒的竹屋，她立刻起身，趴在窗上，看向那宛若萬花筒一般盛開的煙花！

那里好熱鬧！

但熱鬧是他們的，她什么也沒有！

……

王小碎醒來之時，眼角還掛著淚花，他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夢，而是余翎小時候的記憶！

“對了，師姐！”王小碎適才回憶起先前發生的一切，連忙環視四周，卻不見余翎身影。此時的她也早已不在云海宗，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山洞中。

借著洞**進的光芒，他發現身旁有一個暗金色的戒指，他拿過戒指，便見其光芒大綻，出現了一個影像水晶球和面具，還有他的那把暗金色的菜刀！

看著被陽光反射散發著微光的水晶球，王小碎莫名地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好像沒有臉當時走的時候就是留下了一顆影像水晶球，里面的內容直接讓他三觀盡毀！

但，有些東西如果你不去看，可能連自己被賣了都不清楚！于是，他按下了水晶球的隱藏按鈕。

光芒閃爍間，影像構成。

那是一個男子，長相俊美，但細看會發現有些妖異。王小碎看見了男子模樣，不禁大驚。這正是那個萬象侯爵，余威！

“呦，小子你終于醒了！你知道先前發生了什么嗎？”余威招手說道，一副老友打招呼的模樣。

王小碎剛想回答卻被打斷：“你肯定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你吸了翎兒的血吧，所以呢，你很不幸地被華夏判定為巫族之人了！

現在整個華夏都在通緝你，懸賞大到你我都想把你拱手奉上。所以，你只有離開華夏！你可以往西前往暗淵，那里要比華夏更加的精彩，更加的好玩！而且我也在那里，如果你實在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找我，我罩著你！”

聽著余威的話語，王小碎沉默了。說白了，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是聽從余威的話，離開東土華夏，去往西域暗淵？還是說抱著一份期待再度回到云海宗？

正在王小碎皺眉思慮之時，影像中的余威再度說道：“那把菜刀還你了，怎么說呢，其實我想獨吞了的，但我看你窮得要死，便給你留下了。還有戒指里面有十萬靈石，如果要去暗淵的話，靈石就很重要了，不過不要謝我，那是我用你在云海宗的貢獻點的。

至于你的那株讓我都眼紅的嫁接靈藥也給你了，但那個花冠就留下了哈，翎兒說她挺喜歡的。還有那個面具，戴上的話可以改變你的容貌，掩蓋你身上的巫族氣息，紫府之下，難以察覺。面具與戒指滴血便可認主，這便算是我為你的踐行之禮吧！”

余威話說罷，便沉默了。王小碎以為影像結束了，便不再觀看，拾起面具和戒指，手指一劃，鮮血流出，滴在上面。

鮮血滴上，面具和戒指立刻散發處出了璀璨的光芒，但卻是轉瞬即逝。結束之時，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絲奇異的聯系。

王小碎意識一動，便看見了戒指中堆積如山的靈石和吸收著靈石的靈力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植株。

“這空間，比儲物袋不知大了多少！這種戒指，在華夏難以見到，顯然是所謂暗淵的產物。那把東西都放在這里面，原先的那個儲物袋里放些靈石就行了，這樣也可以掩人耳目！不過……”自語到此，他突然摸起下巴，思慮起來。

“我掩人耳目干哈？”

雖說沒有什么目的，但他還是將原先儲物袋中的東西一股腦塞進了戒指中，鍋碗瓢盆也在內！而后抓出一堆靈石，扔進了儲物袋中。

隨后他抓起面具覆在臉上，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模樣大變，變得極其普通。

正在他驚奇于面具的變化之力時，余威再度開口：“你……喜歡翎兒，也就是余翎嗎？”

“唉？”王小碎一聽，整個臉都紅了，而后撓頭喃喃，“或許，喜歡吧？”

“你或許會說喜歡，但那或許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在吊橋效應下產生的假的喜歡吧？”

“假的喜歡？”王小碎喃喃，眉頭皺起。

“原本我看你們兩個，有些兩情相悅的感覺，但作為翎兒的兄長，我不認同你！”余威神色一沉，沉聲語道，“因為你……太弱！你或許擁有很大的潛能，有無限的可能，也可算是一個天才。

但，無論暗淵還是華夏，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只要翎兒想。便有成千上萬的天才拜倒在她身前，供她選擇，而你只是其中的末游。

然而不知為何，他喜歡上你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我之前虧欠她的太多了，也為她做了許多她不愿意的選擇，所以這次，我決定讓她任性一把！

只要她想，你便是我的妹夫！

但是，由于某種原因，她對你的因果斷了！她的人生中關于你王小碎的一切都被刪除了，與你一起的記憶，對你的情感，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天意！她終與你無緣！對她來說，沒有你，才是最好的！但她在失去你的記憶的時候，哭了，她哭得像個花臉貓一樣問我‘哥，我為什么在哭，為什么會如此難受？’

看到她那種模樣，我其實比她更難受！我呀，是個很不稱職的哥哥吧？”

王小碎沉默不語，只是拳頭卻是握緊，指甲都快刺進手掌卻全然不覺。

“我本可以將你們之間的一切告訴她，但我沒有那樣做，我想你知道其中的原因！

五年，我給你五年時間！

五年后你如果修為達到紫府，還喜歡著她，就來找我，如果她再次喜歡上你了，我就會將她托付給你！”

這時，王小碎呲起牙，直接對著影像大吼：“喜歡就是喜歡，什么真的假的？五年是吧！五年之后我絕對會來。帶走余翎師姐！不論五年之后，她喜不喜歡我，我都會保護好她！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你決定她的未來了?。?！”

吼完王小碎才發現，影像水晶球里面顯示的只是錄像，自己說這些豪言壯語完全沒有人聽呀，而且……好羞恥！

影像閃爍，余威的模樣一閃，變成了余翎！余翎仿佛正注視著王小碎，眼眸里露出溫柔的神色，開口說了三字：“我等你！”

聽得此話，王小碎大驚，一下沖握住了水晶球，叫著“余翎師姐”，卻只見影像消散。

“為什么我剛才會感覺余翎師姐真的看著我呢？”王小碎喃喃，而后握緊了拳頭，“五年是吧？紫府是吧？暗淵是吧？你就等著看吧，我王小碎，會再回來的！”

水晶球的人物影像消失不久，再度閃出一串光點。組成了一幅地圖?？粗貓D上的山脈河流與郡城的標志，王小碎懵了！

“這是什么鬼呀？”王小碎仰天長嘯！沒錯，他一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家伙，怎么可能看懂那么龐大比例尺的地圖？

雖說無奈，但王小碎依舊出發了！

“西方是吧？至少我知道西面在哪兒！”王小碎踏步走出洞穴，看著東升的驕陽，大步地朝著西方走去了！

“果兒村的大家，云海宗的各位，我走了！或許我還會回來，但至少也是五年后了！保重！”

“嗷嗚～我王小碎，又出發嘍！嗷嗚～”三年洞穴生，十日云海斗。至今尚存者，唯有本心堅！

王小碎離去了，正如那老者所說，他必將引起一場曠世浩劫！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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