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少年

柳家老祖死了，柳家家主亦亡，所有化神境界的人幾乎被殺了個干凈，剩下的，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人物，柳家的嫡系，在場的都被殺了。

至此，柳家滅亡。

從開始到結尾，統統都在周寞他們的計劃之中，就算出了點小意外，也沒有妨礙到半點。

這一行動由周寞主導，出力最大的也是他，無論是縛靈三才陣還那些用來轟炸柳家老祖的一次性器具，都是周寞拿出的，程諾一他倆只是起到了輔助作用。

不管怎么說，臨江城，總算拔除了一顆毒瘤，這一片區域，也能恢復正常，不再受欺壓。

善后的事情，就交給周寞了，既然他提出這個計劃，想必早有妥當的處理方法。

兩天后，程諾一又在這一片區域逛了兩圈，發現原本渾渾噩噩的人，眼中開始出現神采，不再像之前那樣茫然無措，就像找到了人生目標一樣。

不得不說，周寞很有能力，周家交到他手里，應該會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吧。

在回到這片區域時，程諾一尋找了一下以前生活過的地方，看著原本爺爺的小飯館變成了一家上檔次的酒樓，也是久久未語。

之后，程諾一在城中買了一些紙錢香燭等零碎，回到江邊，認認真真拜祭了自己的爺爺，說了好多好多話，直到傍晚才回去。

事情一了，程諾一就準備上路了，向周寞告別后，和張方棋一起走進了空間通道。

下一個目標，是太合殿！

在程諾一走進空間通道的同時，在很遠的某一個地方，發生著一些事。

…………

荒東郡，獨狼幫的總據點。

這是一座矮山，獨狼幫將其占據，圍著一處平地建造了木墻，把這里設為了他們的據點總部。

總部里共有數十上百個木質房屋，除了馬賊所住的地方，還有一些是用來關押抓來的人質之類牢房。

此刻，這些房屋的近乎半毀，從房屋上的損傷之處來看，竟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劍劈了幾下，有著一道道巨大的直線溝壑，甚至直接把房屋劈成兩半的。

而那些平日里作惡多端、兇神惡煞的馬賊，正跪伏在一個少年面前，顫顫巍巍，身體如篩糠般抖動著，不敢有半點違逆。

他們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當他們看到這少年隨手把一人劈成兩半，輕描淡寫間放倒十數人時，他們便不敢再造次，乖乖跪在這里聽候處置。

除去這名少年，還有其他的四名青年，兩男兩女，看上去比少年大上個三四歲，皆穿著一身玄色與灰白相交互映的衣裳，與那名少年所穿一模一樣。

“師弟，”其中一名男青年，押解著一名馬賊，說道，“這是最后一人，整個山寨，所有人還活著的人都在這里了?！?/p>

“多謝師兄！”少年抱拳道謝。

青年擺擺手，道:“懲惡揚善，乃分內之事，更何況是林師弟的事情，我們自當當仁不讓?！?/p>

“那我便不再客氣了?！?/p>

“早該如此?！?/p>

少年跟青年說完話手，低頭看向了那些顫顫巍巍的馬賊，拿劍隨手敲了一個，道:“你，回答我的問題！”

“是是是！”馬賊不敢抬頭，低著頭連連說道:“少俠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分隱瞞！”

“好！”少年提起他，往遠處走了走，他要一個一個問，不讓這些馬賊有編造串供的機會。

來到遠處，少年壓低了聲音，讓回答的馬賊也壓低聲音，不然就是一劍刺過去。問完以后，讓那個馬賊待在原地，少年則有提了一名馬賊過去。

如法炮制，少年一連審問了十幾人，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少年沒有再繼續下去，將那些馬賊又重新聚攏到一起。

根據馬賊提供的情況，少年大概總結了一下，很簡單。

就是大當家、二當家和三當家都被人殺了，而殺他們的人是同一個人，而四當家卻在前幾天消失了，直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四當家？”少年蹙眉，“你們獨狼幫何時時出了個四當家?！?/p>

說起四當家，馬賊就有話說了，碎碎念不斷，一個個大倒苦水，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少年仔細辨認，才理清了他們所說事情的始末。

原來，三位當家死后，新上任的四當家就自然而然接管了獨狼幫，成為了賊首，獨狼幫還剩下的幾百人全部都要聽他的。

而與原先當家們不同的是，這位當家竟然定下了許多規矩，只要有人違反，馬上就是人頭落地，管理十分苛嚴。

這就苦了原先胡作非為的馬賊們，要他們循規蹈矩，就好像讓猴子不要上躥下跳一樣，難以做到。有些馬賊受不了，暗中跑出去，沒過多久就被抓了回來，三刀六洞，流了鮮血。

這樣搞了幾次，殺雞儆猴，總算讓馬賊不敢輕舉妄動了，也讓他們苦不堪言，承受著巨大的煎熬。

對他們來說，這是地獄般的日子。這樣的日子了很久，而就在幾天前，四當家突然消失了，沒有留下半點消息，再也沒有回來。

剛開始馬賊們懼于四當家平日的威勢，不敢逃跑，過了幾天后，當他們鼓起勇氣，正準備逃出去自立門戶時，少年他們幾人就來了。

“這樣啊……”少年暗自咐道，“這個四當家行事舉動很奇怪，其中必有蹊蹺，不過這跟我沒有什么關系，暫且不去理會?！?/p>

這個時候，少年又問道:“你們說三個當家都被殺了，而且是一個人殺的，到底是誰？你們有人知道名字和長相的嗎？”

“長相……是少年的模樣……”一名馬賊回道，“和您差不多大的樣子?！?/p>

“名字的話……好像是叫程龍？”

“不！是叫**！”

“不不不，你們都記錯了，是叫章一歌！”

“屁！明明是叫程龍！”

“不對不對！絕對是叫**！”

“丫的！你能有我知道的清楚？明明是叫做龍傲天！”

“**！”

“程龍！”

“龍傲天！”

“葉良辰！”

“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絕對是叫章一哥！”

馬賊們對于相貌這一點觀點一致，沒有異議，但是在名字上卻各有各的說法，冒出來好幾個奇怪的不明意義的名字。

就在這時，馬賊中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道:“都別吵了，我知道，當時我就在戰場，親眼看見他如何戰敗大當家和二當家，當時他大聲報了名字，是叫程諾一！”

“什么？”少年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一手提起說話的那個人，急聲問道:“你確定？不要騙我，否則休怪我不擇手段！”

“咳……咳……”那個馬賊被少年攥住胸口提起來，卡住脖臉漲得通紅，連連咳嗽，待少年松了松才緩了口氣，繼續說話。

馬賊道:“我記得很清楚，絕對是這個名字，當時的情況至今還歷歷在目，猶如噩夢般當然場景，每天都在夢中出現。一騎當千，我們一千多個兄弟，被斬殺了一大半，兩個當家也不是對手，全部被殺，當時他的的確確是報了名字，就是程諾一！”

啪……

少年手一松，馬賊頹然倒地，而少年也不去理會，怔怔出神。

“程哥……原來你沒死嗎，實在是太好……”

少年喃喃自語，不知不覺間眼中已經含滿了淚水。

當年，程諾一為了讓伙伴們順利逃跑，只身一人引開了馬賊，好久都沒有回來，大部分心中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時隔四年，少年竟然發現了程諾一的蹤跡，這讓他激動不已。

蒼天有眼，沒讓程哥英年早逝，少年相信，他們肯定會有重聚的一天。

“啊，曉波師弟，你怎么落淚了？”與少年一起的人中，一個少女看到少年眼中的眼淚，殺氣立即就升騰起來了，“錚”地一聲拔劍出鞘，指著那群馬賊，嬌叱道:“你們這些惡賊！竟敢惹師弟落淚，不想活了吧！”

馬賊們一陣驚恐，連連求饒，唯恐她把劍劈斬出去，他們當時可見到了，她一劍就把一棟大房屋劈成了兩半，令人恐怖。

“不不不，師姐，這不關他們的事，”少年攔住她，“他們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我高興得落淚而已?！?/p>

“哦，這樣啊……那就好，”少女把劍歸鞘，向馬賊警告道，“你們小心點，要是有半點隱瞞，姑奶奶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少女威脅完馬賊，又跑到了一邊，百般無聊的打量著這個破爛的山寨。

而少年，則是踱步在馬賊面前走來走去，道:“該問的我都已經問了，你們也沒有讓我失望，不過一碼歸一碼，現在是應該決定該怎樣處理你們了，按照你們所犯下的罪行，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聽到這樣的話，馬賊們頓時就痛哭流涕，紛紛求饒，就差被抱住少年的腿叫爺爺了。

“少俠！饒了我吧，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是啊，饒了我吧，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饒命啊，請少年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然而，馬賊們可憐兮兮的求饒并沒有動搖少年的心，因為少年還清楚的記得，當年那些馬賊的臉上，是何等的猙獰可怖！

“如果一句輕飄飄的改過自新，就可以抵消之前所犯下的所有罪惡，那么這個世界，也太有失公允了！”

錚——

拔劍出鞘，一片雪白的劍氣照亮了馬賊驚恐的臉。

“如果沒有真正悔改，道歉的話，說一萬遍也是白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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