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矮人屈服2

產品價格？維爾維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肉菜來了！

“我們子爵府為了建設領地，特別是礦山和鋼廠，第一期資金就超過5000萬銀幣，為此著實負擔了不少債務，現在每天光利息就是幾十萬銀幣，可以的話我們當然想盡快將產品賣出，回籠資金。但是鋼鐵貿易并非人類所長，還需要向矮人朋友們咨詢呢?！?/p>

霍爾·銅須瞪了維爾維特一眼，5000萬這效果，你騙鬼呢？維爾維特毫不介意的回瞪，我就是騙鬼，你奈我何？雙方大眼瞪小眼，交鋒數次，最終還是矮人先敗下陣來。

“不得不承認巴比亞鋼的質量遠超我們的想象，在除了魔通量之外的很多性能指標上都接近了矮人鋼的水準，算是人類煉制的最好的鋼鐵材料，價格上自然是不能吃虧，我建議將價格定在每斤16~18銀幣是比較中肯的?！?/p>

‘接近矮人鋼的水準呢……’維爾維特一面在心中吐槽矮人的自尊心，嘴上功夫卻不含糊。最低每斤16銀幣，也就是1600銅幣的價格，跟其他本土產鋼相比可以稱得上是天價了?，F在市面上最貴的就是矮人鋼，大師出品有價無市的頂級貨，最高價大概在每斤15~16銀之間，普通矮人出產的每斤12銀的鋼，才是矮人經濟的支柱。

這個老矮人已經慫了，他知道矮人鋼的性能在貿易量最大的民用精鋼和軍用普通武器鋼兩項上都遠遜于巴比亞鋼，但是矮人的驕傲不允許他昧著良心說話，所以開出的價格是比較良心，符合他的認知中生產這種鋼的成本代價的。

“確實，矮人鋼才是這片大陸上最優秀的鋼材，我們巴比亞鋼問題還很多，自然應該向矮人鋼看看齊才是。根據矮人鋼12銀幣的價格，巴比亞鋼的定價放在每斤5~6銀幣比較合適……”

“你們這是在亂來！”

聽到維爾維特的表態，霍爾·銅須當即就坐不住了。那么優質的鋼錠，最高才8銀，僅僅只是比人類自產鋼材稍貴。這樣的價格別說軍用普通武器鋼和民用精鋼市場，甚至能沖擊民用普通鋼市場，到時候哪里還有矮人鋼說話的份？

更尷尬的是，霍爾·銅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最普通的矮人鋼，其量產成本也高達10銀，甚至更多。鐵爐堡總商會對矮人的控制力其實并不強，矮人一族除了聚居在礦山、火山等地方以外，還有很多是散住在人類、精靈、獸人的城邦之中的，矮人的武器盔甲、鋼錠貿易也主要是以單獨的個體進行交易，大家都是獨立經營，自負盈虧。商會和氏族的作用類似于俱樂部、居住區等功能，主要是讓大家有個交流心得和居住的地方。

而矮人工匠的生產效率有限，導致人工成本居高不下，再加上幾乎是全民酗酒抬高的生活成本，如果售價低于10銀，就有不少矮人必須要戒酒了，那簡直比殺了他們還可怕。

霍爾·銅須的憤怒是有道理的，根據霍爾·銅須大半輩子泡在熔爐邊的經驗，煉制巴比亞鋼這種優質鋼，對各種原材料應該都有極高的要求，這必將導致成本居高不下。原本還有一條“生產極為困難，故產量極低”，但是看過傾瀉而下的20噸鋼水之后，就算是驕傲的矮人，也是在沒臉加上這一條。

維爾維特依然是一臉淡定，肥胖的臉上毫無表情，說話被打斷也不憤怒，它能夠理解矮人們的感受，換他也不會好到哪去，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補上最后一刀?！盎魻柎髱煼磻^度了，我認為最高6銀的價格很合適，因為我們生產的畢竟不是成品，必須要給最后的成品加工業留下足夠的利潤，否則沒有人會用我們的鋼的?！?/p>

這幾乎是在明著職責矮人武器價格高昂的元兇就是居高不下的鋼料價格了，但這還不夠，還需要更進一步的打擊。

維爾維特隨后讓人送上來一個武器盒，里面有兩件武器，一柄鋼長刀，普通的造型、雪亮的刀鋒，做工很一般的刀柄和護手；還有一柄闊劍，劍刃散發著絲絲寒氣，劍身布滿了花紋，護手和劍柄的紋飾和做工都是上品。然而，霍爾·銅須在闊劍的劍刃一側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豁口，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維爾維特站上前來，示意幾位矮人走上前來看看這兩件武器?！斑@柄闊劍想必幾位大師一定非常熟悉。沒錯，這就是我勞倫斯帝國近衛騎士団的步行騎士們裝備的佩劍，全部都是由矮人們生產出來的上好兵器，在帝國只有近衛騎士団這種頂級精銳才有機會裝備。根據我翻到的文件顯示，這一批矮人闊劍是5年前采購的，當時的單價達到了150銀幣一柄，整個合同總價高達30萬銀幣?！?/p>

“這便是我家男爵從近衛騎士団的裝備庫中調出來的闊劍，當然，拿到手的時候，還是完好的，這柄劍制作精良，矮人一族的手藝確實非同凡響。而劍身上的豁口，卻是因為與旁邊這柄長刀對砍造成的?！?/p>

“旁邊這柄長刀諸位看到了，做工其實算不上精細，刀身上也沒有什么銘文、裝飾的，特別是護手部分，確實做的很粗糙。然而，就是這么一柄粗糙的長刀，將矮人闊劍的劍刃上砍出了一個豁口?！?/p>

聞言，不信邪的矮人們將武器盒圍了起來，兩支兵器都被拿出來細細查看，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貌似那死胖子說的都是真的！霍爾·銅須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其他矮人也好不到哪去，頻頻舉起手臂擦額頭。

“……莫非，這刀……”霍爾·銅須看向秦守拙，希望對方能夠給出一個解釋。秦守拙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霍爾·銅須如遭重擊，身子晃了晃就要往后倒，幸好被身邊的矮人們給接住。

秦守拙的意思很明確，這刀的確是巴比亞行省生產的，事實也是如此。在電弧爐試驗成功后，秦守拙自然也不會閑著，為了培訓工人而煉制的鋼錠也總要有個出路，浪費可恥啊，況且鋼鐵加工設備也是必須要的東西。于是秦守拙一邊指導著工人們拿第一臺組裝出來的電弧爐練手，一邊做出了一臺鋼鐵加工的驗證機——一個壓力僅僅只有5噸的鍛壓機。

之后的事情就簡單了，鋼鐵生產出來之后的粗加工反正也是廠子里要做的事，提前讓工人們看看鍛壓機的厲害也無妨。

秦守拙親自開啟了5噸級的鍛壓機，采用冷鍛的方式，慢慢將鋼坯鍛壓成型，然后秦守拙又用旁邊建設中的電弧爐改裝了一個簡易調質爐，對長刀進行了淬火和回火處理，還在刀鋒、刀刃部位用起了表面滲碳工藝。做完一切之后，秦守拙將鋼坯交給了一個普通工人安裝劍柄和護手，并給刀刃開鋒。

在給刀刃開鋒的時候，工人們就已經察覺出異常了，秦守拙則是微微一笑。這刀特別是刀鋒和刀刃部位，硬度極高，刀身在保持較高的硬度的同時，還具備了很高的韌性，材料強度非常大，這使得開刃成了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最后是依靠工人常年的經驗和長時間的工作，才完成了這道工序，制成這巴比亞男爵領第一柄長刀。

隨后秦守拙就進行了試刀，方法很簡單，兩支武器對撞就是。秦守拙親手鍛造的這支長刀真個是削鐵如泥，一連砍斷了從勞倫斯帝國軍需庫里拿出來的制式兵器，從地方民團到主力軍團的武器都試過了一遍，刀身上連一點劃痕都沒有。

最后，秦守拙拿出了近衛騎士団的矮人闊劍，一擊之下毫發無損，矮人工藝值得稱道。然而，在連續不斷的斬擊之下，質量的差距漸漸顯露，終于在兩支武器第9次相撞時，矮人劍的劍刃崩開了一個豁口，而秦守拙的長刀依然安然無恙。

“……可惡……”

矮人們士氣大降，幾個年輕的矮人不由得將視線轉到闊劍上來，矮人劍會輸給人類打造的兵器，肯定是打造這支闊劍的工匠手藝不過關，丟了整個矮人的臉面。抱著這最后的希望，年輕的矮人們翻來覆去的觀察這支闊劍，發現打造這柄闊劍的工匠或許技術沒有那么出彩，卻也是足夠優秀的、發揮出了全部的矮人技巧的工匠，產品的水平是在平均線上的。

既然矮人闊劍沒問題，那么問題就出在長刀身上了。望著那光潔的刀身表面，矮人們紛紛表示亞歷山大、細思極恐。于是，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議案上來：“不知，這樣一柄長刀，男爵閣下準備怎么賣？”

秦守拙不說話，只是朝身邊的維爾維特一點頭，維爾維特心領神會：“必須承認我們的長刀制作水平還比較一般，就工藝等方面來說，還不是矮人的對手，所以價格上自然是稍稍低一些。我們暫定這種長刀單價150銀幣，批量采購可以打折到120銀幣，您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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