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年度八卦緋聞事件

雖然張旭受到了雞籠鄉的人們嚴重鄙視，但用磚頭石灰水泥建造房屋的好處，人們還是都感覺到了。在張旭搬進那間新屋之后，就有人來購買磚頭石灰水泥等建材了。雞籠鄉的人們當然仍按照他們的習慣，建成傳統樣式的房屋，只不過，用了新型建材之后，房屋建得大了許多，也高了許多。一時之間，許多人家都在努力翻修老房子，或者用新型建材建造新房子。結果雞籠到處是工地，好不熱鬧。而建材商社三個窯則全力開工，大力生產建材。

這時又到了采摘二季茶的時候了。張旭把建材商社甩給王大美，自己又去搞紅茶去了。因為紅茶可以銷到泉州，繼而銷到大宋甚至大金，可以獲得暴利，但建材則在本地，，產量有限，市場有限。張旭覺得不值得他花時間，還是弄紅茶比較劃算。二季茶質量沒有清明時一季茶好，產量也沒有那么多，銷到泉州時，價格自然也沒有一季那么高。但這次張旭在泉州逗留了好幾天，仔細考察了泉州商業的方方面面的情況和泉州官府活動情況。還打聽了泉州知州事章良能生平愛好和所作所為。

從泉州回來之后，經過一番仔細核算之后，張旭發現這次經過半個月努力，除去了所有的開支之后，又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心中高興，大手一揮，又請茶葉商社手下的伙計們大吃大喝了一頓，然后又給每個人一個紅包。

話說有兩個人，一個叫譚老濤，一個叫孫紅頭，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經常在一起吆五呼六地喝灑吃肉，天南海北地聊天打屁，有什么事也一齊商量，互相聽聽對方的意見。譚老濤身強力壯，練有幾分武功，沒事還喜歡上山打獵。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兩先是一起跟隨李有財和張旭討伐山越，再接著一起受雇為張旭曬制紅茶，賺了一筆在雞籠來看不算少的錢。一高興，譚老濤上山打了一只鹿，拿回家殺了，請孫紅頭到自己家里來，一邊喝酒吃肉一邊商量該怎么用這筆賺到的錢。喝著喝著，兩人便都喝醉了，譚老濤便留孫紅頭在自己家里留宿。

半夜時分，譚老濤婆娘劉三妹乘他沉醉熟睡時，悄悄地來到了孫紅頭的床上，和他親密接觸，……

第二天傍晚，譚老濤闖到孫紅頭家里，企圖搞還人家婆娘。但孫紅頭婆娘梅彩云帶著兩個兒子逃回了娘家，躲了起來。找不到人，譚老濤指著孫紅頭破口大罵：“你小子他媽的太不厚道，也太不講信用。昨天晚上說好的事，今天想反悔？”

孫紅頭苦著臉道：“這不是我讓她跑的啊。我昨天半夜回來對我婆娘一說，結果她將我破口大罵一頓，今早就帶著兩個兒子跑回了娘家。真的不是我讓她跑的啊?！?/p>

譚老濤火氣上沖：“操你媽的！你說什么說??？你要是不說，她會跑嗎？那好，她跑了，現在你給我一個交代?！闭f著上來一把抓住孫紅頭，往譚氏宗族族長家里拉過去。孫紅頭力氣沒有譚老濤大，掙脫不得。

來到譚氏宗族族長家里，譚老濤對族長說了情況，然后要求將這對通奸的狗男女裝進豬籠，沉進海里去。

第二天，此事便已經在雞籠鄉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譚氏宗族召開宗族祠堂會議，正在討論譚老濤的要求時，劉三妹的娘家請出劉氏宗族長趕過來了。劉三妹的父親當先上來，給了劉三妹兩個耳光，罵道：“你這賤人，居然做出這種丟人的事，對得起你男人么？”轉過身來，對譚老濤堆起笑臉：“女婿啊，我知道我女兒這事做得實在讓你丟臉。實在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沒教好她?！鳖D了一頓，又說道：“雖然說我女兒實在不對，讓你丟了大臉，可你也不能把她弄死吧，一條人命啊。再說了，你們都有一雙兒女了，你要是把她沉海里弄死了，兩個小孩怎么辦？你一個人能照顧得過來了么？這事你再想想，再想想??！”

譚老濤面對自己的岳父和站在岳父背后的劉氏宗族長，也不敢太過放肆，問道：“那難道我這臉就白丟了？”

他岳父道：“吆，怎么叫臉白丟了呢？這不，我當長輩的，已經拉下老臉來向你賠罪了嗎？”

譚老濤：“……”

接著，孫紅頭的老爹在孫氏宗族族長的陪同之下，顫顫巍巍走過來，對著譚老濤下跪嗑頭道：“譚后生啊，我家那混帳兒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老頭子向你嗑頭賠罪，向你嗑頭賠罪。求你饒過他吧，要不然，你叫我這老頭子怎么辦？還有我那兩個孫子怎么辦？誰來養活他們？”

譚老濤轉過臉去，說道：“讓我饒了他？那我的虧就白吃了，他便宜也白占了？”

孫老爹：“不會讓你吃虧，不會讓你吃虧的?！?/p>

這時，梅氏宗族族長也出現了，他上前對譚老濤說道：“后生啊，這事雖然做得不對，但你也不能這么狠，要把人家沉到海里去。你們不是朋友嗎？不要太計較了啊?！?/p>

譚老濤暴跳如雷：“不要跟我提朋友，我們從來不是朋友了！”

梅氏宗族族長有點兒尷尬，但還是說道：“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好了。但你要把他們兩個人沉到海里去，那可是兩條人命啊。我們這地方生養一個人可不容易啊，可不能這么輕易就斷送兩條人命啊?！闭f著，梅氏族長抬起頭來對著大伙兒道，“大家說是不是？”

所有的人一齊點頭道：“是啊，我們這兒生養一個人可不容易，可不能這樣隨意地就斷送兩條人命！”

譚老濤怒道：“什么是不是的？吃虧丟臉的不是你們，你們就都是了?！?/p>

譚氏宗族族長看著另外三姓宗族族長，他們雖然一來就道歉，就說軟話?？墒擒浀谋澈缶褪怯驳?，就是在施加壓力。如果譚氏宗支持譚老濤的要求，那就非要引發宗族械斗不可了，一對三沒有勝算不說，到時候可能還會死更多人?？墒遣焕碜T老濤似乎也不行。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出了這種事，不讓譚老濤把氣出了，指不定會出什么啊呢？譚氏族長反復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已經鬧大了，譚氏也做不了主了，還是請李姓的族長來主持個公道吧?！?/p>

雞籠第一宗族李姓宗族族長李得旺撇了撇嘴，道：“才多大點事啊，鬧得這么沸沸揚揚，至于么？譚老濤不就是覺得自己吃虧么，孫紅頭婆娘讓他玩還，不就成了么？別的男人玩玩又不會把她那里玩破，還可以品嘗品嘗不同男人的滋味，有什么關系？有什么不好？干嗎要躲??？告訴那個梅彩云，她要是不愿意讓譚老濤玩還的話，那她男人就沒有了，讓她自己好好想想?！?/p>

張旭看著這個平時自己挺尊重的李族長如此輕描淡寫地如此處理此事，忍不住跳出來說道：“李族長，這事怎么能這么處理呢？怎么能不顧梅彩云的名節和意愿就決定這種事？”

李族長問道：“怎么就不能決定這種事啦？”

張旭說道：“梅彩云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孫紅頭家里的一件財物，那有這樣隨意處置的道理？而且這樣做她一個女人名節豈不全毀了？你們叫她以后怎么活？”

李族長道：“哦，后生啊，那你說該怎么處理這事，說一個更高明的法子出來聽聽?！?/p>

張旭說道：“這事是那個孫紅頭對不起譚老濤，譚老濤有氣應該沖孫紅頭去嘛，不應該沖梅彩云去啊?！?/p>

譚老濤暴跳道：“小秀才，我怎么沖孫紅頭去啊，……”

譚老濤雖然在盛怒中，但這話一說，頓時滿堂哄笑。

張旭還想說什么，這時梅彩云從梅氏族長身后出來，雙眼含淚，對譚老濤說道：“算了，別沖人家小秀才吼叫了，我答應你。照你們說的，反正我讓你操操，那逼也不會操破了?！庇洲D過身來，對張旭說道：“小秀才，謝謝你為我說了句公道話。放心，我會活得好好的?！?/p>

張旭還想說什么，周圍的人紛紛說道：“好了，小秀才，人家自己都答應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張旭說道：“這事怎么能這么處理呢？事情最后怎么會演變成這樣？”

周圍的人紛紛說道：“不這么處理，那你這小秀才還想怎么處理，真的把兩個人都弄到豬籠里沉了海去？”

張旭只好閉嘴。但是內心忍不住想道：那梅彩云以后會怎么樣？

這件事成為雞籠閑極無聊的人們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談資。成為缺乏八卦娛樂的雞籠人的年度緋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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