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難雜癥

天漸漸的暗下來了，一天很快過去了。在醫師會的一間煉丹房中，一個消瘦的身影身著青衫的盤坐在一個一人高的丹爐旁，不時的往丹爐中加點藥材，他默默的已經配了一天的藥劑了。

　　自從白天被陳沖欺辱后，張濟經過了大半天，憤怒已漸漸的平息，現在只剩下不甘。不甘做個被人看不起的人，不甘一輩子只當個低階藥劑師。他要改變，但怎樣改變呢？他想到了習武，可他早就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了！他又想到了煉丹，當個藥師，可不管怎么努力，他最多也只能當個高級藥師。

　　這一晚張濟想了很多，他還想到了沒見過面的父母。為什么從小到大自己的父母在別人嘴里總是成為叛徒呢！以前也問過爺爺，可每次他搖頭不語，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在張濟正想得入神時，他的爺爺走了進來，看見張濟蕭瑟的身影，關切的問：“濟兒！吃飯了嗎？很晚了！”

　　聽見爺爺的聲音傳來，張濟緩緩的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看見張濟無精打采的樣子，忙勸道：“不用太傷心了！爺爺相信你，你絕不會是廢物的！”張濟爺爺輕輕地安慰著，臉色有些不忍，又些許無賴，張濟白天的遭遇他已經知道了。

　　“爺爺！別人為什么會說我父親是叛徒？他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張濟實在憋不住了，還是問出了心中曾經問了千百遍的問題。

　　“別人怎么說你不用太在意的！你父親不是叛徒，他怎么會不在人世呢！”張濟爺爺說。

　　“可別人都這么說！既然他還活著，為什么不來找我？為什么？”張濟不甘心的反問著，聲音也越來越大了，有點激動了。

　　“濟兒！你父親肯定還活著，只是爺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不能見你肯定是有苦衷的！”爺爺也還是輕輕的安慰著，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張濟有些不忍了，但還是不甘的問到：“我不相信！我父母親在人世，為何會丟下爺爺你和我，十幾年不聞不問？”張濟對自己的父親有些抱怨了。

　　“你不要瞎猜了！你父親肯定還在人世的！你父親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他不來找你和我，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張濟爺爺努力的分辨著。

　　“我從小不能習武！這事都與他們有關吧？是不是？”張濟大聲抱怨著，看著爺爺問：“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瞞著我？我已經長大了。既然父親母親又苦衷不來找我和爺爺你，那我去找他們。爺爺你告訴我他們的事！”

　　張濟爺爺聽了張濟的話后，恍然了一下，想：是??！濟兒已經長大了！他父親的事是不可能瞞一輩子的，是到告訴他是時候了。

　　于是他壓下心中的悲痛，慢慢的說道：“濟兒！我現在告訴你有關你父親的事！”張濟一聽趕緊，打起精神來，仔細的聽著。

　　原來張濟的父親是本是興武堂的弟子，在武藝大比上奪魁后被選進了祭師會，最后在祭師會里學習。直到十六年前參加了祭師會的一項任務后，就杳無音訊了。只在一年后傳出，被祭師視為判為叛徒了，被處死了，這個消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后來又傳出是祭師會給關押了。張濟是在父親失蹤一年后，，張濟是從祭師會里的一個神秘的祭師哪里轉過來的，并且規定張濟以后不準習武。而張濟爺爺根本不知道張濟的母親是誰！

　　聽了這從未聽到過的秘密，張濟被震的愣住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確定父母親是遇到麻煩了，等著自己去解救了?，F在唯一知情的就是祭師會了，他得設法進入祭師會了。

　　“可我不能習武，不能參加武藝大比，也沒機會進入祭師會??！”張濟郁悶的自言自語著。

　　張濟的一切表現都被爺爺看在眼里，他想也該是讓張濟開始找他父親去了，于是決定說出了另一個秘辛。

　　“還有其他方法！不用泄氣的！”張濟爺爺放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一聽到這個訊息，張濟眼睛一亮，立即挺直了腰桿，直直的望著爺爺，等著爺爺的解說。

　　原來在武藝大比之前，醫師會的低級醫師之間也要進行一次醫師比試，獲得前幾名的也將有機會成為祭師會的弟子，并且都可以直接晉升為高級醫師，同時還將負責整個武藝大比過程中的醫治行動。

　　張濟長吁了一口氣，心里狂喜著，那是絕望的人突然看見生的希望的喜悅。醫師之間的比試，不說得冠軍嘛，前幾名還是很有可能的。但為了進祭師會的機會最大，還是必須奪得冠軍。就他了解醫師會也有幾個低階弟子很厲害的，其中就數陳沖最強，想起他，張濟有一陣無名的怒火在心里騰起，一定要打敗他奪得冠軍。還有成為高級醫師后，就可以隨意翻閱高級醫書了，也許到時候就可以給錢大壯煉制出突破瓶頸的丹藥了。

　　隨即張濟詢問了一些比賽的內容及其細節。醫師比賽分三項進行，第一項辨認草藥，第二項煉制丹藥，第三項現場救人，這三項張濟都有些把握的。但奪冠，還是要準備下。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爺孫倆談了一些家常。張濟又有希望了，心情漸漸的開朗了起來，感覺生活充滿了陽光。他在心里多次的說：父親母親您們放心，我們會很快見面的。陳沖，你等著，我很快就會讓你只能仰視的！

　　時光飛逝，一連半個月過去了，離醫師會的比試只有一個月了。在這半個月里，張濟白天守在醫館的柜臺前看書，一有病人上門就讓主治的王醫師把治病的機會讓給自己，以此來學習。還不停的詢問王醫師一些不常用的藥材。晚上，就跑回醫師會煉丹房練習煉制丹藥。經過半個月的努力，張濟感覺自己的醫術在突飛猛進著，特別是治病救人，在低階醫師中間的名聲更響亮了。

　　這天晌午，張濟正在醫館的柜臺前埋頭研究著醫書，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他抬首一看，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皬垵?！快！跟我走！”說著這個身影忙拉起張濟就往門外跑。

　　“等等！錢大壯！你讓我去干什么？”張濟疑惑著，企圖甩開手臂上錢大壯的一雙鐵鉗般的大手。

　　“我娘生病了！快跟我去瞧瞧！”錢大壯賴著性子看著張濟收拾書本，一臉的焦急。

　　“哦！這樣??！那快走吧！”說著毫不猶豫地拿起藥箱，交代了接引醫師幾句就隨著大壯出門了。

　　錢大壯的家在星云城的北街上，和醫師會之間相隔著一條星云河。在這條河上有幾座十幾丈長的拱橋相連。他的家就在靠近其中一座橋的河邊，那里有一長排低矮的民房。

　　錢大壯帶著張濟沿著原路匆匆穿過拱橋，來到一戶簡陋的木頭房子里。由于濕氣過重，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霉味，穿過簡陋的廳堂來到一間偏房中。一位老太太平躺在正對門的床上，嘴巴微張，雙眼不是瞇起，從口中還傳來陣陣細小的**聲。

　　靠近門口錢大壯快步的跑到床邊，焦急地，關切的輕聲問道：“媽！怎么樣了？張濟來了，你的病馬上就會好的?！崩咸斓幕卮饚拙?，大壯不由的得更著急了，用期盼的眼神望向了張濟。張濟不由得眉頭緊皺，通過觀察，老太太顯然很痛苦，他用手示意張濟不要說話。然后來到床邊仔細的觀察著、診治著，還不時的低頭思考著。

　　大壯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是他母親在水邊幫人洗衣服賺錢養大的。由于常年在水中勞作，身體很早就不行了，最近幾年經常生病，每次都是張濟給醫治的。但這次明顯不同于以往了，張濟試了好些方法，最后還是沒有看出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只是猜測老太太是因長年在水邊生活勞作，濕氣入體所致，唯今之計只有先給老太太減輕病痛，阻止疾病惡化，然后再尋醫治之法了。

　　良久，張濟略帶歉意的向錢大壯解釋老太太的病情，還建議他給錢大媽換個離水邊遠的房子住。張濟的一席話，把大壯的臉色說得變了數變，最后愁眉不展的送張濟離開了。錢大壯只是興武堂的一名低階弟子，沒錢也沒權，那些高級醫師是請不動的，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張濟身上了。

　　回醫館的路上，張濟也是皺著眉頭邊走邊思考著，他只是醫師會里的一個藥童，沒什么地位，很難接觸到高深的醫術，對于一些常見的疾病那是拿手之極，但一碰上疑難雜癥，就得去問人了。錢大媽的疾病一看就是得高級醫師的水平才能治得了，可自己認識的都是一些低階藥師，找誰去問呢？高級醫書上也許記載著治療方法，可誰又會給自己看呢？靠自己最快也得等到醫師比試奪冠之后了，看來對于醫師比試，自己又多了一個不得不奪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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