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潮涌動

“那你今年幾歲？”

林凡試探性的問道。

墨雪歪著腦袋，張開兩個手掌，似在心中默數。

林凡哭笑不得的說：“玄清老頭，至少在三百歲開外，你是他的祖師爺，起碼也要五百歲以上，你兩只手十根指頭，怎么數的過來？”

墨雪嘻嘻一笑，伸手在他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說道：“你個傻小子，我就是照你說的來算的啊，你看啊，這一個手指頭是一百歲，到今天為止，我有九個半手指頭嘍，哈哈?！?/p>

林凡聽的肝兒顫，分明是個心智比自己還不成熟的丫頭，怎么就活了快一千年？

“你是人嗎？”，他脫口問出。

墨雪眼睛一瞪，只見在她的瞳孔深處，一股說不出的妖異感突然出現，林凡驚的合不攏嘴巴，暗罵自己真是犯賤，明明知道這個小女孩不正常，還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他看著越靠越近的瞳孔，咽了一口吐沫，顫顫的說：“你要做什么？”

墨雪惡狠狠的說：“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嗎？我告訴你啊?！?/p>

林凡趕緊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慌亂的到：“墨雪，不，墨雪大姐，我錯了，你還是變回去吧?！?/p>

“膽小鬼，我又不會吃了你?！?/p>

門外有人笑道：“墨雪，別再捉弄他了?！?/p>

林凡像遇見了救星，轉眼看去，就見玄清手持一把蒲扇，仙氣十足的走了進來。

墨雪嗔怒般的沖林凡擺了個鬼臉，又對玄清道：“臭老頭真討厭，人家玩得正起興，你又來搗亂，小心本姑娘一不留神連你也吃了?！?/p>

說罷，提起食屜，氣呼呼的走了。

玄清臉上青紅交替，訕訕然打著圓場道：“小家伙莫要見怪，她一向如此，呵呵?！?/p>

林凡要起來行禮，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對這個老頭無禮，魔窟一行，終于點醒了他：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凡事終有代價。

玄清輕搖蒲扇，一股浩瀚的清氣飛快的在他的體內循環了一個周天，清氣所過之處，堵塞的血脈如陽春白雪般舒暢的散開，傷勢瞬間好了大半。

林凡坐起身，恭敬的道：“多謝師父出手為弟子療傷?！?/p>

玄清心中大悅，這弟子總算是開竅了，卻板著臉道:“是不是還在怪見師父將你一個人扔在魔窟中不聞不問？”

“弟子不敢！”

玄清嘆道：“并非師父不愿出手，是此事干系重大，那魔窟中關押之人，是近二百年來，中州大陸之上最大的魔頭，將他降服的那位前輩特意囑咐于我，萬不可強行沖破封印，一旦青魔出世，你我乃方外之人，打不過還可逃脫，卻會苦了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林凡微微一怔，道：“弟子明白了，不會再生怪見之念?！?/p>

“也好，”玄清語氣無由的惆悵，道，“這中間的因果，以后自會揭曉，倒是你，你是怎么從那魔窟之中逃出來的呢？”

老家伙，正題終于來了，我就不告訴你，氣死你！

林凡這樣想著，臉上卻是惶然之色，他心有余悸的說：“我也不知道，進入那魔窟之后，就看見了一個渾身穿著破爛衣服的怪物被釘在了一面石壁之上，那怪物笑聲極是不堪入耳，我心里慌得緊，血氣上涌，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后就被墨雪救到了這里?！?/p>

“那你可知你在那里待了多少個時日？”

林凡揉著腦袋，苦惱的說：“弟子不知，請師父明示?！?/p>

玄清一字一字的道：“整整一十八天?！?/p>

林凡故作不敢置信，驚叫道：“這么長時間？師父，弟子真的是被那魔頭嚇破了膽，以致忘了時辰！”

“那青魔的下場如何？”

“應該是死了吧，我迷迷糊糊的醒來之際，那魔窟已瀕臨坍塌，還好弟子機靈，方才僥幸留下了性命?！?/p>

“那青魔可對你做過什么？”

林凡一愣，立刻回道：“應該沒有吧，弟子暈了過去，周圍發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況且，弟子也未感到身子有什么異樣。所以，應該沒有吧?！?/p>

提問到此結束。

玄清又注視了這個小徒弟一會，嘆道：“你不想說，為師也不強求于你，我只擔心那魔頭是否對你施了法術，故才有此盤問，看你并無大礙，就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之后，”玄清意味深長的說，“就來玄清殿，跟在我身邊修心吧，也算是師門對你的補償?！?/p>

“多謝師父恩典！”林凡猶豫了一下，又說，“師父，我想問一下，這墨雪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咳咳’，玄清臉上顯出尷尬之色，道：“這本是本門的禁忌，念在你初來乍到，便不與你計較，你只謹記，她是友非敵，只是受過一位本門祖師爺的恩惠，答應守護太上宮千年，論輩分，算是你我的祖師爺。你對她，莫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就是了?！?/p>

如此又過了五日，五日間，來了許多前來探望的訪客，說的都是一些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話，倒是同門的那幾個師兄弟眼里多了些關切，少了些虛假，尤其是簡紅，十四歲的少年眼圈紅紅，默默呆在他的床前良久，直到眾人散去，才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林凡心中感動，暗里發誓，若有機會，定要好好感謝這位同伴。不為別的，只為他眼中真切的情誼，這是他劫后余生里，收獲的最珍貴的禮物。

夜涼如水，天上的玉輪也變作了潔白的小船，飄蕩在無垠的宇宙之中，星星也多了起來。

林凡心中微動，暢快運行的清氣忽的一窒，一種抵達瓶頸的無力之感傳來，巨大的壓力使得林凡生出一身冷汗。

他咬牙堅持，一種奇妙的景象出現在腦海中，半彎的月亮清晰的閃現，門外有只不知哪兒來的蟾蜍獨坐與怪石上。

這是玉清訣第三層開眼的征兆，要突破了嗎？

窗外忽有人嘆道：“道行千里，非一日之功；一味的追求速度，反受其害?！?/p>

林凡心中大稟，立即打消了沖刺的念頭。

太上宮，這個龐然大物，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是風云鼓動。

只是這茫茫的夜色里，是誰在暗中關注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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