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職廚師

班森家族對廚師工作職責的定義或許有些問題，至少年輕的衛斯理是這樣認為的。截至到他入住城堡的第六天，他幾乎憑借自己的力量把整座城堡打掃了一邊，包括許多年久失修的衛生間和閣樓。

而第七天，美麗高貴優雅的安蘇?班森侯爵小姐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居然是修剪城堡外的花園。那些長期無人照料的花卉早已經被雜草取代，本該低矮的觀賞型灌木叢已經瘋長到一個過高的程度，葡萄架早已經倒塌，藤蔓壓垮了所有木質結構的建筑物。

“這或許不是廚師的工作？”哲法提出自己的疑問。

“優秀的廚師應該能夠處理任何疑難雜癥不是嗎？”安蘇小姐用馬靴猛踢下午茶的腰部，灰熊咆哮一聲馱著她飛奔而去，侯爵小姐顯然沒有興趣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過久。

哲法只能背起工具箱，盡管他覺得安蘇小姐所指的疑難雜癥更適用于醫師，但他不會再提，否則自己很有可能真的要換上一身白大褂也說不定。

永無止境的工作至少是忘記悲痛的良藥，忙碌替代的悲傷，年輕的魔法師逐漸走去心中的陰影，他甚至能哼著歌修剪矮樹枝葉。當然，他也遺忘了老強尼最后留給他的小冊子。

或許是因為哲法的到來，安蘇的心情愉悅了不少，她比平時更加頻繁地外出，揮舞著那與她身份和外形都極度不符的碩大銅錘，驅使著下午茶一路狂奔沖出城堡，卷起一陣塵土登上遠處的高山。

在那里，安蘇能找到許多新鮮的食材，這總比吃凍肉要來得強一些。雖然肉的品質和等級會下降很多，比如那天吃的地龍肋排，其中蘊含的能量甚至超過了哲法辛苦摘取的銀月果，雖然已經冷藏多時，但哲法相信如果自己能多吃上幾次，很快便能打好沖擊三級魔法師的基礎。

食物便是力量！

安蘇小姐曾指著自己父親的油畫說道。班森家族對力量的評定來自于日常飲食的標準，吃著龍肉長大的孩子即使不修煉，也能夠完勝只吃豬肉長大的平民。

遺憾的是，哲法來的有些晚了。那天晚上的地龍肋排已經是最后的庫存，冰庫中剩余的，都是一些三階以下能量蘊含較低的魔獸肉塊，加上冷凍時間太長，對安蘇來說她寧愿選擇用新鮮的牛排做午餐。

廚師的力量太弱，區區二級魔法師，不具備在班森侯爵領單獨狩獵的能力。因此，吃著各種地龍、亞龍肉長大的安蘇小姐只能憤憤地扛起自己的玩具，那重達五十斤的銅錘，騎上下午茶先生外出狩獵。

看著自己的雇主如此辛勞，倒是讓哲法的心中有些愧疚。于是年輕人更加努力地修剪草坪，還不忘在太陽落山前為即將歸來的安蘇小姐準備上一桌豐盛的晚餐。

這樣忙碌的生活，又過去的了一周，直到哲法把自己能力范圍內的事情全部都做完。血歌城堡已經煥然一新，站著城堡高處，哲法視力所能達到的范圍，所有需要修正的草坪、花園、建筑物都已經被他翻新一遍。

大問題解決了，哲法也變得清閑起來。這使得年輕的魔法師每日都有不少時間修煉，他借著這個機會回顧了過去老強尼所有的指導，劍與魔法，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當少年揮手劈開一根和他腰身一樣粗的樹樁，又吟唱火球術將剩下的半截木樁燒毀后，他在思索自己今后的道路，秘藍之舞。

哲法到今天都無法閱讀這本小冊子，事實上它除了彰顯著皇家身份的華麗金飾封面外，里面的書頁全部是空白，難怪雷歐?努奇會擔憂自己無法學習這秘技，恐怕要領悟秘藍之舞，還需要先破解書頁的無字之謎。

沒有了期待中的秘技，哲法只能繼續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增進實力。

他其實很想請教一下安蘇小姐，那天晚宴，他始終記得安蘇在沒有吟唱咒語的情況下，五指同時射出火球術，那微弱的力量甚至不能點燃一根木柴，但恰到好處的熱度卻點亮了所有的蠟燭，同時不將燭身融化。這是對力量控制完美的演義，如同在刀尖舞蹈，華麗而高超的技巧，是老強尼沒有教給自己的。

“你首先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然后才是討論對力量的掌控?！卑蔡K很不屑哲法提出的疑問，盡管她僅僅比對方大三歲，但已經是魔武雙修的五級騎士和三級魔法師，而身為二級魔法師的哲法，還沒有達到與安蘇做比較的水平。

雙修職業因為能量不足造成的限制至少在過去從來不能制約安蘇小姐，班森家族在沒落前，絕對是十公爵以外紅森王國富有的貴族之一，曾經堆滿整個冰庫的各種高階魔獸肉塊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切都回歸原始，冥想和武技的修煉依然是哲法生活的主題，無人打擾的廢舊古堡中，只有安蘇和下午茶偶爾會需要他的服務。

如今，哲法每天能為自己爭取到至少三個小時左右的自由時間。不論是古堡的清潔工作，給下午茶烹飪至少二十公斤的烤肉，還是解刨安蘇捕獵各種魔獸，都已經變得越發熟練。時間，又悄悄地過去了一個月。

“哲法！哲法！廚子！”

黃昏未至，安蘇的聲音已經出現在血歌城堡，但過多的焦急和慌亂使得哲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一樓大廳。

他沒有見到哪怕一只被捕獲的獵物，沒有赤月魔狼、沒有三尾紅狐、甚至連一只鐵背山豬都沒有！他只看見安蘇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下午茶濃密的皮毛，那根整日提在手中的銅錘居然已經扭曲變形，圓滾的錘頭居然被擠壓成一張銅餅。

“快！收起吊橋！”在哲法的努力下，當初那腐朽的吊橋也已經被簡單的修復，更換了大部分繩索，腐爛的木板也被重新補上新砍伐下來的梨木，其堅固就連下午茶都可以暢快地在上面奔跑跳躍了。

“好的！”哲法跑到古堡大門內墻處，拉動閥門旋轉機關將吊橋拉起。就在他即將完成工作時，一根利箭越過逐漸被抬高的吊橋，射入哲法面前一米處的石板縫中，一陣雜亂紛擾的馬蹄聲，超過十名騎士出現在哲法的眼簾。

是敵人？！哲法心口一緊，黑騎士屠戮整個黑巖村的慘狀又仿佛出現在眼前。

“廚子！你堅持一下！”安蘇丟下一句話，再次翻身躍上熊背。純種血歌魔熊強大的血脈天賦展露無遺，盡管剛剛經歷完大戰，但只要稍做休息，即使是未成年的下午茶，也能再次進入戰斗狀態。

驅使著下午茶，安蘇快速沖向古堡深處。哲法知道，那里是班森家族最重要的兵器庫，里面存放著自班森家族第一代先祖起歷代積累存放的兵器戰甲，盡管家族已經沒落，但里面的東西也足夠裝備起一個百人小隊。

紅森的裝備外形，甚至包括整個諾德蘭大陸的風格，都是越高階的裝備外表也越華麗。當安蘇披上一件胸口雕飾著黃金獅子心的戰甲，扛著超過兩米的巨型獠牙戰錘沖出來時，震撼的視覺效果甚至讓哲法和來犯的敵人都暫時停止的爭斗。

下午茶趁機伸出前掌拍翻一名騎士。巨大的侯爵堡一樓大廳，完全能容納十名騎士和騎熊的少女在內部馳騁。雙方再次分開，哲法手中多了一把從對方騎士那奪來的鋼槍，下午茶舔了舔自己剛剛建功的爪子，渾身上下已經被銀色鋼片包裹起來，班森家族有得是專門為血歌戰熊準備的盔甲！

“阿爾法，你和你的家族果然是天生的叛徒！”安蘇將雙手錘倒放在地板上，雙眼如冰地等著來犯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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