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一樣的天才

破曉，朝陽開始為諾德蘭的天空涂抹顏色，陽光開始喚醒它所照耀的每一塊土地，萬物蘇醒，孩子們卻早已經起床，老強尼嚴苛的要求體現在方方面面，幾個對廚藝有著不俗天賦的小家伙已經端上來了散下肉末的米粥，清新的野菜也伴入其中，很是讓人胃口大開。

孩子們齊齊圍在飯桌旁，目光卻投向院中空地上，那徹夜冥想的小伙伴，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并在老強尼走向自己的時候站了起來。

“你準備好了？”

“是的?！边@一次，少年充滿自信，只是肚子恰好響起，讓孩子白皙的瘦臉浮起一層紅暈。

“那就開始吧，還要吃飯，別耽誤時間?！崩蠌娔釋φ芊ǖ谋憩F已經給出了肯定，這孩子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能夠通宵冥想不斷，那是需要至少二級魔法師才能具備的能力，盡管孩子冥想的質量和結果不如前者，但依然是一種天賦。

“火焰的精靈，請在我的掌心舞蹈，當我指引出方向，你們需展現自己的力量?！闭芊ǖ闹湔Z詠唱完畢，甚至是以敬畏的口吻唱出，這與其他魔法師奴役元素命令的口吻不同，很是讓老強尼耳目一新，但他更期待結果。

一顆只有拳頭般大小的火球出現了！它發自少年的掌心，徑直一條線飛向遠處的石墩。爆炸聲響起，石墩被炸毀大半，少年的表演結束。

“火球術，咒語吟唱合格，火球完成度50%，威力75%，不合格?！崩蠌娔峁脑u定道，但他同樣驚訝，老獨眼明顯感覺到這顆火球術對魔法的消耗只有標準魔法的一半，但火球的大小只有標準版的一半，威力相當于四分之三個火球術，這樣的結局他從來沒見過。

少年絲毫不為老強尼的判定感到沮喪，他只是小聲問道：“如果我還能再次施法，能算我合格嗎？”

“再次施法？”老強尼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了，剛才的火球術只消耗了正?；鹎蛞话氲姆χ?，少年自然還能有能力再次施法。

“可以，但威力不能比剛才這個更差?！?/p>

“謝謝您?！?

少年頓時倍感輕松，再一次的，以同樣的咒語，同樣敬畏的語氣，同樣的施法速度甚至同樣的動作完成了又一次施法。那塊石墩剩余的部分很快便被抹去，只在地上留下一塊焦黑的印記，以及大量的碎石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一次，老強尼甚至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細檢查石墩的碎塊，連那已經焦黑的土地也貼上手心感受片刻?！班?，果然一模一樣?！?/p>

“好了！今天你也可以吃飯了！”老強尼大手一揮，所有人都坐上自己的位置，香氣四散的野菜肉末粥早已經讓他們垂涎。

少年卻沒有動，他想了想，依然用那怯怯的聲音問道：“我，好像還能做兩次?！?/p>

“什么？”老強尼沒反應過來?！笆裁磧纱?？”

“兩次火球術?！闭芊ㄉ斐鰞筛种?，他知道自己的小伙伴們在第一次完成火球術時，都疲倦的簡直要虛脫了，而自己體能積累的魔力應該、大概、或許還能支持兩次吧？小家伙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老強尼丟下湯勺，一臉質疑地走到哲法面前?！澳銢]有開玩笑？”

再來兩次，這意味著什么？這個剛剛學會火球術，還只是微縮般火球術的小家伙，居然能夠在體內儲存相當于初級魔法學徒的魔力？要知道，自己身邊其他孩子，凡是沒有達到魔法學徒資格的，都只能面前完成一個火球而已，盡管是標準版的。

“念咒！”老獨眼發達命令。

很快的，一顆依然是微縮般的火球在哲法手中成型，然后射出。小家伙沒有停頓，第四次吟唱咒語，有一顆微型火球射出，終于是除了一身冷汗，雙腿顫抖嘴唇發白，真正的透支所有的魔力。

老強尼沉默半響不語，他沒有再去檢查火球術造成的威力如何，他看著坐倒在地的小家伙，就這么用那雙湛藍的大眼傻傻地看著自己，一副手足無措等待自己宣判的樣子。

老強尼最終只是悶著聲走入自己房間，一陣翻箱倒柜，偶爾有怒罵聲傳來，卻是在懊惱一件什么東西怎么也找不到。

“該死的！原來在這里！”老強尼推開房門，手中多了一個藥劑瓶，玻璃瓶中晃動著深藍色的藥水，雖然不如哲法的雙眼般透亮，但孩子們都知道這是珍貴的魔法恢復藥劑，價值相當于一枚金幣！

“喝下它！記住，魔法師不能輕易透支魔力，否則會傷害你的身體，如果留下暗傷，有可能破壞你的魔法儲量和魔法回復能力！”

哲法捧著藍色藥劑，仔細端詳這價值勝過自己全部身家的奢侈品，直到老強尼再次提醒，少年才將它全部喝下，最后還不忘舔一舔瓶口。

哲法是為了不浪費哪怕一滴藥劑，落在其他的孩子眼里卻是在品味真正的美食，幾個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早餐不會像晚餐那樣漫長，孩子們快速進食后只能休息片刻，便要開始一天的修行。明日又是狩獵期，老強尼要求孩子們抓緊最后的時間繼續強健自己的體魄，不論修行魔法還是斗氣的孩子，現在都頂著朝陽努力在流汗。

劍與魔法，老強尼從來不覺得應該區分的太過清晰。在戰場上，他即見過身披魔法鎧甲的騎士，也見過揮舞充斥著元素之力的長劍的法師，生死搏殺中，勝利是第一要素。

從心理上說，老強尼更厭惡自詡高貴卻肉體薄弱的魔法師。他們享用著過多的財富，卻很少能從自己的煉金室中拿出像樣的成品。

只有在戰場上，強大的范圍魔法，如深淵暴雷那樣的強大破壞力，能讓老強尼覺得國家花費大量資源養著的總算不是一幫純粹的米蟲。

每每想到因透支魔力被抬出戰場的魔法師們，老強尼就會忍不住對修行魔法的孩子下達更嚴酷的肉體訓練任務。而其中的佼佼者，居然是一直沒能凝結斗氣的哲法。

兩個月過去了，盛夏即將到來，哲法在老強尼的要求下正扛著一塊一人高的黑巖做著挺舉的動作，同時口中念念不停，背誦著各式各樣的咒語口訣。

大汗早已經淋濕了麻布做的短褲，但少年依然沒有停下，明天又是狩獵期了，少年得到了老強尼的準許，可以休息一整個下午，并在晚飯后可以開始通宵的冥想。

嚴酷的訓練同樣有著顯著的成效，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年僅十歲的少年已經在胸口和腹部隆起了堅實的肌肉，纖細的胳膊也能鼓起膨脹的硬塊。

依然沒有斗氣，但年輕的魔法學徒除了已經掌握數種初級咒語，更將自己的獵刀換成了雙手劍，一次劈砍便能削平比他胳膊還粗的樹干。

“哲法！”同伴揮舞手臂，召喚他跟上。

數日前，有孩子發現了一只白首魔猿的蹤跡，這種以智慧見長的魔獸戰力并不比普通魔獸更強，只是多掌握了一種類似水箭術的魔法，使得它能踏入一階魔獸水準，但它天性善于用水果釀酒，使得這個種族也成為所有獵人的目標。香甜可口的猴兒酒可以在任何酒館不菲的價格！

這次出發的都是老強尼手下最優秀的少年，一名1級盾戰步兵，一名1級刺客，兩名魔法學徒，以及哲法這個扛著雙手劍的準魔法學徒。

一行五人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偶爾發現的銀色毛發，以及吃剩的果核是他們最佳的線索。

目標，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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